卿依不知道了,
躺在病床上静下心來思考,站在他的角度上思考的时候,苏卿依猛然想起,周美蓉住院的时候,蒋太太來探病,说话的诡异,虽然那时候蒋太太沒有揭穿,但是私底下应该是打了小报告的,大概,周美蓉的转变就是因为蒋太太吧,
周美蓉或许还得知了,自己那天晚上留宿过蒋艾希的家,因为蒋太太可能对这些知情啊,不管留宿有沒有干过什么,老一辈大概是不能理解的,况且,夏其琛发狂的那个晚上,看到了一个证物,蒋艾希的手机,
只有置身事外,才能想的透彻,当如今苏卿依终于认真的剖析这些的时候,终于发现,是他们自己错了,
缺少了交流,不曾解释,也沒有机会解释,
那时候,给仇恨冲昏了头脑,哪里能静下心來想想为什么呢,周美蓉一直都不是恶婆婆啊,
夏其琛心生怀疑,也沒有再问,苏卿依心里不痛快,也沒有前后考虑清楚,所以,本來只是一个误会,越扯越大,最后,成了不可化解的矛盾,
苏卿依想通了这些,却完全沒有想到过,其实还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苏卿依从來沒有怀疑过蒋艾希,当然,这个时候,蒋艾希是否值得怀疑,已经不重要了,
事已至此,两个当事人,才是最重要的,别的,都是浮云,
只怪他们自己之间,信任太少了,缺了信任,一个矛盾点,就能一触即发,
苏卿依绝望的闭着眼睛,不打算睁开,这个时候,也不打算去解释,罢了,那就这样吧,懒得纠结,懒得再多问,
装睡,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何况,还想瞒过一直盯着苏卿依的夏其琛,难着呢,
苏卿依一个忍不住,眼皮跳了一下,夏其琛就发现了她的意图,夏其琛不挑破,他知道,现在的卿依,心里是很难过的,这个时候,别的话什么都不必多说,谁对谁错也不必多说,
夏其琛不知道的是,苏卿依已经在心里想清楚了,把一切都过滤了一遍,夏其琛也不知道,苏卿依大约上已经算是原谅了他,
发现了她的装睡,夏其琛只是握了握她的手,微微加重了力度,
天气很热,病房里,空调打在最适合病人的力度,夏其琛坐在这样的环境,心里烦躁,忍不住燥热,一抬手,抹去了额头的细汗,
男人温暖有力的,宽大的,不满老茧的大手握着自己,这双手,曾经在街头牵过自己,曾经抱过自己,这样一双手,在最欢愉的时候也给过她极致的快乐,这样一双手,给她洗过澡,给她做过饭,牵着她走过很多地方,现如今,这样一双手,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姿态握着自己,苏卿依感慨万千,
“我知道你醒了,”夏其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我就想说一些话给你听,你躺着,听我说好了,”
“舒洛珍与我,十几岁就认识,同一个高中同一个大学,与我的那群发小,都是玩伴,我们的感情,确实是无可比拟的,那时候,我爱她宠她,她那样的性子,太清高,不会与长辈相处不圆滑,不得我妈妈欢心,我与她分手两年后,她患了癌症晚期,回光返照的时候,挣扎着要來见我一面,但是被我妈拦住了,我妈妈当然也不知道她快要去世了,以为她要來纠缠我,所以才拦住了她,所以,我算是欠了她,一辈子都签了她,因为死人为大,”夏其琛的声音,那么轻柔,这么这么轻的讲述了一个关乎青春关于爱情的伤感故事,
“我二十七岁那年,她去世,此后的五年,我都沒有再遇见过让我动心的人,直到让我遇见了你,”他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的确,每个人的审美观都不能,可能人的一生,所爱的人,都有相似之处,就像有人喜欢瘦子有人喜欢胖子一样,我喜欢你,也就是这个原因,不得不说,在很多方面,你与阿珍真的太像,你和她一样,爱狡辩,很倔强,你们都是一样的灵动文字,当初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才接近你,”
“不是因为我喜欢她那样的人,我才喜欢你,而是因为我喜欢的都是那样一类人,都是那样特别的人,所以我曾经喜欢过她,如今也喜欢过你,我不说什么真的一辈子为了一个人不娶的话,我不是为了阿珍断情绝爱,而是遇到你之前我沒有心动之人,”夏其琛的声音,暖暖的,“你与阿珍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是那样想叫人记住的特别,你们也有不同之处,就是你比她更随和,你是这样的叫人欢喜,阿珍身上,娇小姐脾气还很严重,除了我们,她似乎不知道与谁相处,她就是那林黛玉,你就是那史湘云,”
“我也不想为自己说话,我承认,我伤害了你,如果可以,我更宁愿躺在这儿的是我,让我來换取你的平安喜乐,我也愿意,但是,卿依,我爱你,是真的,不管你现在厌恶我也罢,不想看见我也罢,这一刻,我只想你好好的,好好的养身体,无论以后你身边的是不是我,我都希望你拥有一个健康的体魄,长命百岁,”夏其琛一低头,似乎是啜泣了,声音更加的哽咽,“我爱你,我想珍惜你,我想要你健康,如果你不想看我,我可以隐匿,因为爱也不是无谓的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