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然、女帝,包括蓝芍和张文等人都快步跟上了郭晓,更不用说那两个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落水者一般的母亲,他们匆匆向着郭晓指引的方向向会议室走去。那两个母亲一度还想跟着郭晓的脚步走过去,却被周婉然劝住了,让他们不要打扰郭晓的思考和行动。
两个女人面对这样大的事情,也变得异常的思维敏捷,很快就明白了周婉然的意思,于是咬咬牙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想那最坏的可能性,跟着周婉然一起向会议室走去。
周婉然虽然劝走了两个女人,但是自己却满怀担心的向停放信息车的空地方向看了一眼。显然她认为在这样的大河流中被潮汐吸力卷走的人,能够生还的可能性并不大,更何况那三个人中还有两个是很难自理的小朋友。如果郭晓说了那样的话,但是最终还是无法解救孩子的话……不说别的,这两个女人由希望到绝望的情绪转变,就有可能在出现一些悲剧事件。
想到这里,她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安慰那两个女人,然后一起向前走去。
而最后在河边围观的人只剩下了三个,他们看着其他人的离去,面面相觑。他们心里有着各自的想法,但是都有着差不多的结论。他们互相看着,都从其他人的眼睛里看到了迟疑。互相拖延着时间,良久不愿意移动。
最后,不知道是谁的声音,说了一句:“走吧,在这耗着也没有结果,去听听他们会怎么说吧。”
没过一会,所有人都到了会议室,然后各自沉默着,各自低头或抬头看着不同的地方,各自思考着心里的事情。
周婉然没有太多的想法,她挨个看了一遍屋里的所有人,除了蓝芍和孙凌虚是后加入的之外,其他人大多都是他们在最开始的小镇救下来的那批人。曾几何时,周婉然曾经天真的觉得队伍开始渐渐地壮大,力量也变得越来越强,他们最终一定能顺利度过末日,走向新生。
可是……从灾难正式爆发到现在,一共才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是自己却感觉像度过了几个一生一世一般漫长,不断有人走来,有人走开。一开始团队的人影济济,到现在一共是一共十一个人,孙凌虚和蓝芍还是新晋加入的成员。
虽然她已经知道的在乱世中的人命难得顾惜,都是命如草芥。可是她真的难以忍受前两天还在谈笑风生的朋友,过两天就变成了黄土底下的一具冷尸,甚至变成街头的一堆烂肉。
最最无力的事,有些事情明明在你的眼前发生,可是你没有能力去帮助,去抓住。还有些事情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同样在你不清不楚的时候就产生了结果。你只能被动的去承受,无论是喜还是悲。
自己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生活还会如此艰难,原先还觉得自己的生活实在是太痛苦了,但是现在见到了这么多人,才明白自己许多时候只是在无病呻吟,真正遭受命运折磨的人他们或许根本就不会出声,只是默默地对抗。所以她常常觉得自己十分无力,心理上越来越依赖郭晓,总认为他是一个类似诸葛孔明算无遗策的大能。所以在张文归队而郭晓没有回来的那段日子,她经常夜里独自泪流满面。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女帝不只有一个面具,她除了一开始的冷漠凶狠,除了刻意伪装的风情万种,她也有温暖贴心的一面,似有若无的安慰自己,甚至周婉然都差点忘了自己最开始曾经和她大打出手,差点折在她手里。
这也许就是生活的真正面貌,只是如人饮水罢了。
此刻这种冰冷而淡漠的环境让她从心底感觉不舒服,于是她努力找了一个话题,跟旁边的女帝小声说道:“咱们的热武器大概还有多少,足够支持郭晓的计划么?”
女帝听到她这句话,差点把中午吃得的东西都喷出来,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虽然是自己知道这小妞是没话找话,但是这话题性实在太差了。小声讥讽地说:“妹,我亲妹。就算我们拉来了一车皮的枪械,我们怎么对抗那些补给充足,天时地利占尽而且还训练有素的政府武装?就算我们队伍里人人都有特种兵的实力,我也不敢给他们都配上热武器。一个张瑞迪在我眼里是跳梁小丑,一来五六个那就是勾魂使者。”
周婉然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很不靠谱,于是羞赧的笑笑,然后接着说道:“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支持郭晓的行动吗?”
女帝听到她这句话,破天荒的居然收起了脸上自从“素琴”这个名字不再使用之后就从来没有断过的笑容,变得似乎在思索什么东西。半响,方才淡淡道:“我不知道。”顿了顿,扫了一眼这整个房间里的人,然后轻笑一声,嘿然道:“如果是一个月以前,我绝对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想法。还是活着好,毕竟留一条命在,有任何心事都还有机会能够实现。可是……嘻,你看现在的样子,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我就怕再过一段时间,就连我都会慢慢接受眼前这样的世界,那时候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心气之后,才真正是行尸走肉。”
周婉然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女帝强烈的个人感情,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面前这个人的从神秘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