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见郭晓的话之后,摇晃了几步,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什么……帮不了?你的意思是,我女朋友,死定了么?”
说话间,四人已经走进了房间,房间里的人看见走进来的伤员,于是准备了一个相对舒适的软椅,由小微送到了男人的面前。男人感激地看了一眼小微,然后在张文的帮助下,把自己的女朋友也慢慢地安置在椅子里坐下。或许是因为震动,原本应该陷入了昏迷的女孩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男人带着几分悲切地问,眼泪也随着话语滚落:“宝贝,你怎么样?”
她的眼神随着爱人的呼唤变得凝聚,然后看见了跪在她面前正一脸关切看着她的男人,突然绽起了一丝细微但是温柔的笑容,然后低声地说:“老公,别哭。我肯定不行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活下去。”
她的声音越来越细微,眼里的光芒也越来越暗淡,男人看见她虚弱的样子,越来越泣不成声。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悲伤的气味。但是一个冰冷的女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如同一枚惊破了水面的石子:“郭晓,我们没时间在这里耗。最多五分钟之后就会赶来第二辆车,然后就是第三辆、第四辆。来的人越多,我们的风险越大。”
郭晓点点头,但是看着正在生离死别的这对苦命鸳鸯,又不知应该怎么开口,一时间大家都是寂然。但是素琴从来不会有太多的顾虑,直接掏出枪,对准了女孩的脑袋,冷冷地说:“我们都知道,包括你在内。”说到这,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正惊讶的看着她手枪的男人,继续说道:“这个女人已经没救了。很快她就会完全死去,并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变成一个丑陋的丧尸,然后危害其他人的性命。现在让她永远消失才是对她最好的安抚,至少她是作为一个人类的身份而死去。”
“不,不!”男人一脸惊恐地看着素琴的手枪,又环视了一眼众人,所有人都是一幅悲切的表情,没有人说话,自然也没有人能提出更好地意见。于是男人渐渐变得绝望,他只是深情的凝望着自己的爱人,不断地呢喃着:“不,不要离开我。不要死。”
垂死的女人此刻的神情变得无比的温柔,脸上甚至散发出慈悲的光芒,想必已经到了最后回光返照的时刻,声音也变得比之前有力了:“老公,我们都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会死的,对不对。所以不要再伤心了,跟着他们逃吧,你要为了我活下去。”
说完这句话,女人再次闭上了眼睛,脸上的深情变成决绝,不再回应男人的任何话语,明显是希望自己一个人安静的死去。
男人的声音变得绝望,他嘶喊着,又不敢太用力的摇动爱人垂死的身躯,变得犹如一个疯狂的兽,奋力的锤击着地面。
素琴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但是还没等她开口,刘尧就已经合上电脑站了起来,对郭晓大声地说道:“再不走,我们就会被后面的人发现,然后陷入更多地麻烦之中。郭晓,该你决定了。”
郭晓点头说:“大家先上车吧,我最后劝劝他。”所有人都往车辆方向走去,郭晓对着跪在地上的男人说道:“跟我们走吧,带着你爱人的希望一起活下去。”
男人听见他的话,猛地抬起头来,深深的看着女人憔悴的脸,深情地说:“不走,我要留下来陪她。”
奔来闭着眼的女人,听见他的话,猛地睁开眼睛,看向他的方向,带着气愤地说:“你走,我不要你陪我。你应该活下去,你应该代替我活下去。你走啊!”说到最后的声音已经变得有几分气弱,明显大限已将至。
男人不再说话,只是申请的看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女人也不再言语,只是仍凭眼泪纵横,深情而绝望地看着自己的爱人。
郭晓看到此情此景,不再说话,正要退出去的时候,一个人的脚步踏了进来,将一包炸药和一个打火机扔在了男人面前,是素琴冰冷的声音:“它会让你们保存最后的尊严,不被任何东西侮辱你们的肉体。用不用随你。”
郭晓看见炸药包,抬起头看狠狠地盯着素琴,后者只是无谓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了。郭晓看见男人慢慢地将手伸向炸药包,于是叹了一口气,快速的跑向车辆,坐上货车的驾驶座,跟着已启动的悍马也同时离开了这个地方。刚走出去没有两分钟,后面就听见了另一个车辆的喇叭,紧接着就是其他车辆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再然后,一声爆炸的巨响传来,整个大地似乎都被震颤,听到巨响的所有人都转头惊愕的看着发生了爆炸的油站,除了郭晓跟素琴。
刘尧十分后怕,但是看见郭晓淡定的表情,于是猜想这次爆炸多半也跟他有关,至于为什么他没有多想,也没必要多想,于是便不说话了。
另一边的小微十分惊恐,叫喊着:“还好我们走的快,为什么会爆炸呢?是后面来的车辆袭击了油站么?”
没有人回答她,但是紫沁死死的看着素琴,然后移开了眼神,转头看着还在燃烧的地方,漠然地说:“这是那一对爱人的生命绝唱。他们选择了生死相守、不离不弃,也选择了保存自己作为人类最后的尊严。”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