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洪馨以后。呆立在原地愣了好半天。缓过神來以后。下意识的放下对准洪涛的枪口。嘴角微微缓缓扬起。一直沒有太多表情的苍白脸颊。霎时露出喜悦的神色。
周围的景色。瞬间在我脑中消失。多日以來的担忧。在见到洪馨的那一刻。顿时消失不见。我笑着。转身冲着洪馨疯跑了过去。
“馨馨...。。”我跑到洪馨身边。伸出手臂就想。将她狠狠搂入怀中。
“踏......。”
洪馨捂着小嘴。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无比痛苦的流出泪水。向后退了一步。躲开我的手臂......
“你要...杀我......哥。。”洪馨怔怔的盯着我。不可置信的问道。
我脸色一滞。伸出的手臂停在空中。呆愣愣的说道：“馨馨......。”
“我他妈问你是不是。。。”洪馨拿下小手。靠在车上。攥着小拳头。浑身颤抖着。嘶吼着问道。
“是。。”
“啪。。”洪馨抡起手臂。小手狠狠的抽在我的脸上。美眸通红的指着我。声音嘶哑着问道：“孟飞。。你他妈是畜生。。你忘了他曾经放过你么。。。为什么。。你们这是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们非得弄死对方。。。”
我看着洪馨苍白且极其悲伤的俏脸。除了心脏扭曲的疼痛。竟然无言以对......
“你要开枪打死他的时候。。沒有想过我么。。沒有想过跟你睡在一个床上三年的姑娘。。就他妈这么一个亲人了么。。。你出去砍人的时候。。我自己在家蒙着被子。躺在床上有多害怕。你知道么。。你蹲监狱的时候。你知道我是怎么过來的么。。我每天都站在。七处看守所的楼下抬头向上看。。一看就是一天。....整整六百三十天。我洪馨拿你当我生命的一部分。你知道么。我拿你是可以共度一生的男人。但我的男人...竟然将枪口对准了我的哥哥......”
我发誓这辈子不会再流下的泪水。看着洪馨的无比痛苦的样子....还是再次流了下來......
“孟飞...我们有多难啊。。多难才走到一起的...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我洪馨...一直很珍惜这份來之不易的爱情...为什么你不能付出一点。舍去一点。让自己委屈一点。。同样好好珍惜这份感情...。。”洪馨摇着脑袋。声音越來越小。好似已经沒有嘶吼的力气。到了最后只剩下了轻声的呢喃。
洪馨抬起纤细的手臂。擦了擦眼中流出的泪水。步伐阑珊。穿着瓢鞋的小脚丫。全是浮灰泥土......
就当洪馨要与我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我僵硬的手臂。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喉咙呜呜的发出难听的声音。想说什么。终究是说不出话......
我很想告诉她。我很爱她......我舍不得她。。但是就是说不出來。。
“放开...我吧......以后你又一个人了...替我...照顾好自己...飞。”洪馨木讷的流着泪水。轻轻挣扎开我的手臂。
“别走......。”我凝望着洪馨。张着嘴。泪水流进了嘴里。
“放开我吧...我认为永远不会...走到终点的我们...还是走到了今天......让我们微笑着结束...好么...老公。”洪馨扭头看着我。咬着干裂的红唇。缓缓说道。
“...好...媳妇。。”我流着眼泪。咧起嘴角。扬起一丝无比难看的微笑。理了理洪馨的秀发.....
“如果你不是一个...混混...多好!。”洪馨说。
“如果洪涛不是你...哥哥...多好!!” 我说。
手腕落下。俩身相错。我们...擦肩而过......
是的。她走了。
洪馨纤细柔弱的背影。顺着土路慢慢离开我的视线。洪涛捂着大腿。不停的咆哮着喊着馨馨。至始至终。洪馨都沒有回头。
当洪馨视线彻底离开我的视线。我扔下手枪。双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靠着车子的轮胎。脑袋缩卷在膝盖里。身体不停的抽搐。
“啊。。。。啊。。”
张维缓缓走了过來。拍着我的肩膀。死死搂着我。我一头扎在他的怀里。靠着他的肩膀。使劲的将心中的绞痛。吼了出來。泪水和鼻涕。浸透他的衣衫。
心里全是委屈与不舍。我爱洪馨。。很爱。可是我沒办法。真的想不出一个更好的办法。
曹杰死了。。
大康生死不明。。
我们和洪涛的仇怨太深。几乎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而且我脑中一直浮现出一个身影。。我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如果对。我们和洪涛还有那个人。会发生什么。
结果不言而喻......
我肩上背负太多的东西。。我不能再自私的让这些东西。将洪馨牵扯进來。。
我不能对洪馨说。。我憋在心里难受。堵得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