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有人会把事实告诉卿芸。卿芸自己又看不见。也就只好不再问什么。
等了一会。院子里的打斗声停止了。紫衣的女子似乎是伤在了栾秀的手下。只留下一条紫色纱巾便逃走了。葛成辉愣愣地看着。瞪大了眼睛。
从前。栾秀也不过是对他小惩大诫一翻。并不曾动真格。因而今日葛成辉见着栾秀这一番功夫。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卿芸。心里头暗暗想着。今天可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这位王妃娘娘得罪了。否则动起手來。栾秀一剑就能要了他的命。
葛成辉越发小心地看着卿芸。可是卿芸这时候却已经沒了心思跟他纠缠大婚喜服的事情。她把他晾在了一边。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妥。还是吩咐人送客。
反正。她也不可能真的去照着葛成辉提的那连个方法去做。
她凭着记忆朝门口跑去。一面还不忘了吩咐门外的卫队长去把栾秀请进來。
卿芸停在门口的时候。皱了皱眉头。她很快听见了栾秀的声音。问她有沒有受伤。卿芸摇了摇头。终于想明白心头的那一点疑惑出在哪里。
“栾秀。刚刚怎么回事。”卿芸伸出了手。恰好栾秀已到了近前。也一把抓住了卿芸的手。
“有人來行刺。不过被她跑了。暂时还沒有弄清楚那人的來头。”栾秀低声说着。倒是沒有丝毫的隐瞒。她一面说一面扶着卿芸又进了房里。又转身吩咐那卫队长加强警戒。
卫队长点头应下來。吩咐他带來的人守在卿芸房前。径自走了。去照着栾秀的吩咐加强警戒。
“栾秀。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卿芸有些紧涨地问。今日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到现在了。贺长平和路长风却都沒有出现。他们若是在府里。这就太不正常了。
可他们若是不在府中。又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卿芸心下有些着急。却听得栾秀低声地说:“贺公子一大早收到飞鸽传书就出去了。看小姐还在睡就沒告诉小姐。路公子带着秦姑娘出府去逛逛。”
提起了秦疏影。栾秀的语气里还是带着几分鄙夷和不情愿。
卿芸觉得有些失落。贺大哥去忙正事也就算了。怎么路大哥出府去也不叫上自己呢。他不知道自己在府里会闷得慌吗。
然而转念一想。路长风既然是带着秦疏影单独去的。那必然是去花前月下了。她去。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这么一想。卿芸又有些释然了。她趴在桌子上。说起葛云辉那几个馊主意。不知不觉得。满脑子都变成了司马轩。
卿芸甩了甩头。不愿再去想他。却不知道。安平王府里。司马轩也正头疼的很。
司马轩在书房里作画。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他每天上完早朝。回了府里。什么也不管。先要去书房画一幅画。不用说。他画的。自然是卿芸。
日暮西斜的时候。司马轩看着那金灿灿的阳光。不知怎么就想起那一日在雍王府里见到卿芸的情景。
那时。卿芸双目已盲。她在一从花前蹲下身子。轻轻捧住了一朵花在嗅。那时候。眼光洒在她的身上。是那么好看。
司马轩唇角勾勒起一抹笑意。提笔便画了起來。很快。宣纸上已出现一个淡淡的轮廓。他正细致地描摹卿芸那精致的五官。突然间。就被秋霜送进來的迷信打断了。
他连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低声说了:“放下吧。”便继续作画。
清霜自然放下东西。乖乖地退了出去。事实上。那似乎也算不上是什么密信。只是一张字条。
只是一张字条。最简单的字条。是以自然也就沒有信封來包裹着。它就那么随意地被放在了桌子一角。司马轩提着画笔蘸墨水的时候。不经意地一瞥。就已看清楚上面的内容。
他猛然间丢了笔。大吃一惊。
这一次。司马轩完全沒了那漫不经心的神态。他几乎粗鲁地抓起那纸条仔细地看了又看。而后。又忍不住狠狠地揉成一团。重重丢了下去。
幸好。小纸条是不会怪罪他的粗鲁的。它乖乖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司马轩叹了口气。终是又俯身把那小纸条又捡了起來。一点点展开來。他双眸紧锁。紧紧盯着那上面的内容。一时间。五味杂陈。
他神色一直变换不定。半晌。才重重地一掌排在了桌子上。
沉香木的桌子禁受不住他这一掌。顿时碎裂开來。司马轩的手掌也被震地生疼。然而这些。他自然已经无法去顾及了。
那小纸条上上只写了很简单的几个字。正是卿芸交给叶迷的拿一张上面写的那几个字:安平王司马轩。在永州屯兵买马。意图谋反。
沒人敢用这样的此语來指责司马轩。放眼整个大靖。谁也沒胆子做这样的事情。
很明显。司马轩若想要这江山。那还不是手到擒來。犯不着去谋反。这种说辞不会有人信。
这个时候。敢做这种事的人。用鼻子想也能知道是卿芸。
这个女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司马轩一张俊脸早已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