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旻醒來的时候。看得到剪纸糊弄过的窗格。那里有些入目的阳光正一点一点地透露进來。一些肉眼可及的尘埃与飘絮在窗边不断摇摆。让他一度以为又回到了那段当卧底的时光。
墨绿的树叶摇曳來去。不断摆幅的却是心中曾经很近现在却很遥远的幽麟国。叶孤旻抬起头來。阳光有些熟悉有些刺眼。他缓步走出了房间。空气里顿时充斥起炎热的触感。
还有五天。圣火节就将到來。而他们对于可能的变故依旧毫无头绪。穿透整个云层散落下來的阳光和反射在地面和门把的光泽。一切的静谧无声仿佛都在积聚未知。
应该就快有什么要发生了吧。
大段大段的沉默。如果这种时候长孙茉在。她一定会说“嘿。小叶子。该不会又在想哪个美女了吧。”。不同于四周温度所带來的炎热。那是一种沐浴在阳光中。充斥着温暖味道的感觉。
“吱呀”一声。对面的门拉了开來。黑发少女。身着青衫。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宛若邻家姐姐。
苏敏儿几步走了出來。有些光辉散射其身。炸开一连串极目可见熠熠辉光。
苏敏儿发觉他有些神情呆滞。“旻弟弟。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咱们在幽云国的任务。是不是能顺利结束。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预感。这座华城不会那么简单就让我们离开的。敏儿姐你就沒有担心过么。”
“呵呵。说沒有过担忧。那是骗人的。只是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们。既然不想让麻烦留住。那就主动去把麻烦找到。然后了结它。这样的话。咱们也就沒有什么害怕了不是么。”
“可是我还是会怕。怕我解决不了麻烦。又或者解决麻烦的代价太大。我无力承受。”
“起码你努力去解决了不是么。那总好过你躲在一旁。然后用剩下的生命去追悔自己曾经的懦弱來得好吧。。”
这就是这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做不悔恨的自己。
哪怕不够闪光。哪怕不够夺目。那都是最好的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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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懒地躺在藤椅上是长孙茉入宫的多个项目中最喜欢干的一个。哪怕今天是抱着让太医瞧瞧的目的前來的。她也直接选择了让太医來御花园的雨亭处给她诊脉。
原因无他。唯躺椅在此耳。
长孙茉并沒有金贵到被悬丝诊脉的地步。人家直接派來的就是个女太医。要说这幽云国民风也算开放。竟然也有大长今似的人物产生。这太医有女的。皇室护卫有(多娜)。那多半厨师当中也是有的。
只是至今尚未发现女兵女武将这样的职业。还有类似当今天朝一般的女官员、女干部。
女太医名叫华裳。听名字就是一股高大上的气息铺面而來。然而其实她长得只能说是有点可惜。年龄在二十五六。单论五官的话。自然是比例均匀更兼少有的精致。坏就坏在一脸雀斑。将美感剥夺了大半。
不仅如此。耳后根还有一大块紫红色的胎记。哪怕她的皮肤保养的再好。她这一辈子也只能与世俗的美丽无缘了。
看到她后。长孙茉先是愣了愣。旋即释然。要说这给后妃看病的女太医。若是生得美艳绝伦。只怕是她们自己都不会放心。整天猜忌对方会主动的或者被动的生出疑心。更说不定第二天自己就生出大病。又或是毁容不孕什么的了。
后宫这东西。唉……还好自己不打算跟这里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瓜葛了。
华裳是皇后的心腹。所以从这一点來说。长孙茉压根就不担心她要对自己不利。而是放心大胆地一趟。将手一伸。配合的不得了。
“这几日间。王妃娘娘除了做恶梦惊醒之后的盗汗以及心跳加速以外。还有沒有别的不适呢。”
这么一问。长孙茉知道这是到了“望闻问切”中的“问”环节了。想了想好像也沒有。于是摇了摇头。
华裳点头道:“若只是单纯的做恶梦。有可能是近來操劳过度。又或者有什么让王妃放不下心的事情发生吧。”
华裳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是让长孙茉有些尴尬。她知道对方这样的原因。无非就是有些事情不好询问。
近一月的话。长孙茉嫁到王府也就不到一月的时间。她这么问不就是在怀疑长孙茉他俩夫妻生活不和谐么。否则还能有什么能影响到长孙茉这个王妃的心情呢。
水土不服。吃喝拉撒不习惯。拜托。长孙茉之前都是在华城住着的。又怎么可能突然出毛病。
“这位姐姐。我想应该是与心情无关的。这些天來我是吃得好睡的香。每天还坚持运动。这噩梦发的完全就是毫无征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啊是啊。我们家小姐…王妃跟王爷好着呢。对我们这些下人也是关心的很。我们也绝不会惹娘娘生气的。再说了即使有个别不长眼的惹怒了娘娘。娘娘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啊。”
喂喂。怎么感觉你这话有种不打自招。越抹越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