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之前所料。那顶外表极其普通却行为却异常奔放的轿子。正沿着赢凡所判断的道路前进着。
“好嘞。早些达成目标。咱们还能赶上晚饭。”
赢凡的身后。缓缓地出现了一道身影。当这个能说得上话的跟班出现的时候。他并沒有朝对方投去任何可以预见的眼神。而是将深邃的目光集中在了满是夕阳色的天空。
那遥远到有些模糊的天光。一如当年刚刚进入“血手”的模样。
血手是他们组织的代号。也是这近五年來赢凡唯一效忠的对象。谁拥有这个组织。他的目的是什么。对他來讲或许并不重要。他只知道的是。在那里有着比自古传承下來的阶级制度。还要严格的等级划分。
而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听从自己上线的命令。还有指挥自己下线出动。然后在每一次的任务结束之后。他们就能得到相应的报酬。
至于人事调动。并不是他们能够掌控的范畴。有的时候说不定干完了这项任务。你的上线就成了跟你再也打不上交道的就像是从未有在你生命中出现过的人一样。又或者在等待上一段时间之后。你会发现自己反倒在另一个新任务中成为了他的上线了。
关于血手组织。除了上述这些。赢凡所还记得的。就只剩下了刚被收纳进去时候的回忆了。
那也是个这样的血色黄昏。衣衫褴褛的他就站在幽云国的边境线上。极目所及的地方。那里曾经是一个名叫“家”的地方。只是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就像是恍如隔世的感觉一般。作为村子里唯一的幸存者。他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全然不知自己已至边境。
若不是他。自己早就不在了吧。
而且知遇之恩。不可不报。
想着。赢凡带着淡淡的微笑。转过头看着对方。
他竟然还会笑。。
染红的云朵攀升在远方的地平线上。目力所及的地方。绵延不断延伸去的。正是那个渴望已久的目标。
“來了。所有人各就各位。咱们的狩猎。开始了。”
四周在一瞬间恢复了平静。静默得只剩下了风吹和草动。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略显寒碜的轿子上面。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屏住呼吸。细细凝视。枕戈待旦。一触即发。
这是他们最真实的反应。
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
三十步、十二步、只剩五步。
众人弓着的身体在这一刻打开來。紧绷的一次次弹射像是天空中乱坠而落的彩带。同时在四面八方簌簌而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呢。
在场的护卫们却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只有一刹的心灵振动就展开了有效的反击。
“哼。预料之内。不足道也。”
眼看战斗即将进入胶着。赢凡越众而出。抡着一对沙包大的拳头。身先士卒照着正面那个护卫便砸了下去。
啊。。
随着一声惨叫的产生。赢凡看到了更多的破绽。当下已有定计。二话不说就朝着轿子冲了过去。
至于前來阻挡他的。不是被一拳当场击飞。就是被一脚踢得老远。
势不可挡。
用这个词來形容现在的他。是再合适也不过了。
赢凡的手伸在了半空。前方不过半尺的地方就是轿帘。只要揭开了这一层将里头的人给擒住。此行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而自己也将迎來长达十天的休假。要知道有时候一年之内也不见得会有超过三天的休息时间。而这一次却破格准许了这么长的时间。光是想想就让人激动不已啊。
在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东西。关于休假的安排。是去逛青楼好呢。还是去赌钱好呢。青楼妹子多。温床软玉妙不可言;赌坊气氛好。赌大赢小其乐融融……哎呀。还真是纠结呢。
不过很快的。他就发觉到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所思所想。恐怕都不会很快的发生了。
在自己的手即将接触到轿帘的那一刻。一股奇妙的气流便率先从里面汹涌而出。裹挟着惊天无匹不可接近的气势。将他硬生生给逼停了脚步。
赢凡觉得很奇怪。自己明明是感受到有什么。可对方却不趁自己精神不集中的破绽。就势杀出來。这不得不让人产生联想:难道是预判到自己将计就计向他示弱。又或者是虚张声势。
无论如何。面子上他是过不去的。跟班们压根就不知道这里的具体情况。从他们的角度來看。只怕会当是自己怕了。才会在这边畏畏缩缩的。
“娘的。”
赢凡本身就是个高手。刚才也只是因为一时的放松警惕被人钻了空子。才会不选择硬碰。这会儿反倒显得自己是弱者了。
无论是谁。老子岂有害怕之礼。这就逮出你的真面目。
心忖间。他又击出右拳。同时紧收左手五指聚拢到一处。以防变故。
这一招不可谓不小心谨慎。他敢担保自己绝不会吃暗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