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9-16
冲着小重润做几个鬼脸,逗逗他,转移他的注意力后,叶挽把自己的腰间佩玉解下来,递予小重润让他玩,并吩咐月娴看紧小儿,自己则习惯性地往书房踱去。
简修想必文根不深,他是荫的武职,若大的书房也没几本经世致用之书,所谓的“四书五经”全然不见,倒是看到了许多军事书籍,不过估计也是王氏随嫁之物。
书籍中有《图舆》、《兵法》、《阵仗》、《史志》各类书籍,特色非常鲜明,看得叶挽眼前一亮。他细心地逐行扫过——找到了!果然有《纪效新书》和《练兵实纪》,本朝戚总兵的这两部大作静静地躲在书架上。乱世之中此可为凭借,看来即使不是为了跟小重润pk,这怡晴别院也要常来!
叶挽正沉吟间,侧室依稀传来响动,有说话声、有流水声,还有奇怪的声音。
“哎哟——轻点——小重辉在外头呢——”
“黄口小儿,便是听了又如何懂得你我正在男欢女爱?”
“将小侄子带坏了,小心兄嫂与你拼命,其他书友正在看:!”
“吾乃傻大王,怕过谁来,娘子只管把为夫侍候好了即可!”
“哼哼——哼哼——”
“啪——啪——啪——”
“轻些,疼——”
倒,这俩长辈把小重润扔在外面,自己却在白日宣/淫……
这半夜过得很充实,叶挽眼睛笑得弯成了两弧新月,听了半个晚上的墙声。
当然,他也干点正事,就是同小重辉商量,并做下了一个重大决定。
当月娴陪着小重辉回到雅晴别院时,月色已浓,高氏犹在等他们。见二人迟归,嗔怪道:“月娴,如何带小公子去了这许久?”
“回夫人,四老爷与四夫人今夜练剑,练完剑又沐浴了,婢子与小公子帮忙照看重润公子,故而迟归了。”
叶挽听着捂嘴笑,哪是呀,分明是打了两架——先在月光下打了一架,再又跑到浴盆里打了一架。
“辉儿因何发笑?”高氏发现异常,奇怪地问他。
“双婶武功高强,怡晴别院兵书亦有许多,辉辉特请娘亲恩准,辉辉要跟双叔双婶学兵习武!”
“不可——”高氏的反应很大,原是怕这孩子稚龄早熟失去童真,鼓励他四处去玩,别是去怡晴别院一遭,就迷上了武斗俗务与军兵血气。
对小重辉,她和张敬修是当成进士一甲第一名来培养的,岂可兴趣旁落,做那演兵习武的粗鄙之事。
高氏想自己公公张居正在世时,在敬修六弟兄中就最是不喜欢简修,分明也是崇文轻武的。高氏是准备按张居正的标准培养小重辉的,心中自是不允。
高氏的反应这么大,把小重辉吓了一跳,眼睛一下子红了,紧接着泪珠就沁了出来。这装可怜是小重辉的绝活,讲歪理是叶挽的工作,叶挽一声令下,重辉想哭就哭了出来,任他哭,叶挽不说也不劝。
高氏爱子心切,见宝贝儿被自己吓哭了,忙缓和着语气说道:“小辉辉,娘亲失言了,待你父从三叔家归返,你且说与他听,由他定夺可好?”
于是母子二人开始了等待,过了好一会儿,张敬修满身酒气、一脸郁郁、脚步踉踉跄跄地回来了。
高氏扶他坐着,并叫秋鸿去做醒酒汤来给他饮上。
张敬修挥手阻道:“无妨,烦劳夫人奉盏清茶。”
高氏给他上了一碗茶,喂他喝完后轻声说:“辉儿一直在等老爷,都不愿前去安寝。今日辉儿去了四弟四妹房中,回来后突然提出学兵习武,甚是让人担忧。老爷你看呢?”
张敬修虽因为家事不快,同他三弟饮了不少闷酒,但人还是清醒的,听高氏一说,不由愣了一下,小重修半年来一日千里,课业、举止和见识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夫妻俩只当是聪明花乍花,张居正在天保佑(事实就是这样),不疑有他。哪想得到双魂体在作怪。
在期待和骄傲之余,性情稳重的敬修夫妇也很警惕,不愿让小重辉以神童自居四处抛头露面,以免重现“伤仲永”的悲剧。
但是小重辉的异常表现依然越来越多、越来越野,浑不似一六龄儿童所应当有的,比如自选书童、储粮息魇、随兄课业、以及新提出的学兵习武,每一桩都出乎常规,其他书友正在看:。所以遇到有关小重辉的事,张敬修夫妇变得尤为谨慎。
张敬修又狂灌了一碗茶汤,让浮燥的心澄静下来后,和气而平等地问小重辉道:“我儿,为何要学兵习武?”
见张敬修没有像平常那样叫他“小辉辉”,态度这么慎重,叶挽也危襟正坐,认真答对道:
“父亲大人容禀,隆庆年间,俺答汗北寇我天朝,祖父大人辅佐先帝成功御边阻击。万历年间,祖父大人又主持中匮,面对宣大、蓟辽、陕西三边的军务粮袜夙夜操劳,不仅启用谭伦、梁梦龙总督军务,还协调李成梁、戚继光筹边备防,主阁十载,令大明边疆安若泰山!此功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