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上歌十分失望,后面明显兴致缺缺了:“那他秦岚怎么又成了秦广王?”
“结果不重要。”离止摸摸她的脑袋:“上歌儿,你得记住,人生世事,并不是什么都能追根问底的。就拿这事儿来说,我也不知道他为何做了秦广王,我只需要知道他现在是秦广王,孟昀素也还活着,就够了。”
他用一句话来概括他们的故事:“只要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
上歌瞧着他的脸,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然通透起来。
离止哥哥这句话不光是说给他自己听,也是说给她的听吧?
只要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她跟崇恩的那一场,也是一样的。
从前她待崇恩如何,崇恩待她如何,都随着她飞升上仙的时候褪下的那一双翅膀一样,从今以后,都再也寻不着。
她也不必灰心丧气,因为还活着,就可以一切都从来。
试想,如何那个时候离止没有救下她,说得更直白一些,她湮灭在那一场劫雷之中,那么今时今日的种种,便都永不可能实现。
活着,真好!
她扬起笑脸,大大赞同地点头:“离止哥哥,你说得很对!”
出来之前,她心中满是纠结,到底以后再见到崇恩,要如何面对。但现在,这些都不再是烦恼。
他注定是她生命里的坎,扎在心口的针,过不去也拔不掉,就算整日里挠心挠肺,也总会有办法的。那坎再高,能敌得过生与死吗?那针再尖,扎了一次就埋在了肉里。她已经痛过一场,伤口愈合后,就会忘记。
上歌挽上离止的肩膀:不管怎么样,离止哥哥在身边,她并不绝望!
更何况……
现在说白了,都是她自己在庸人自扰。
崇恩已经忘记了她,不管她是比翼鸟小白,还是大荒的公主,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于他,没半点相干,更谈不上损失。只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罢了,现在好戏散场,谁还在乎那舞台上唱戏的悲喜?
她想,她是真的,可以放下崇恩了!
因莫希翼是人间的孤魂,并不能带他前往青丘。取了他的魂魄,离止用仙障护着他,前往紫澜宫去找渊极帮忙。
去的时机不巧,渊极去了甘渊。
甘渊离青丘很近,离止和上歌一合计,还是决定去甘渊找渊极和天吴。他们二人都是远古神祇里的佼佼者,有他们合力为莫希翼重塑人身,不愁他活不过来。
一路无话,到了甘渊寻到渊极,他很痛快地答应了。
出乎上歌的意料,他身边还跟了个人。
“唐世礼,怎么是你?”上歌瞪大了眼睛,差点咋呼起来。
在凡间的时候,唐世礼可没少折腾她。他奉了他师父筑若的命令,整日里跟着自个儿,可愁死了上歌。
等到她真的需要他的时候,他又被喊了回去。
今日一见,她倒挺惊喜,。
但唐世礼显然不这样想。上歌一喊他,他就缩了一下,微不可查地往渊极身后缩了两步,避开了上歌的目光。
他心中对她十分愧疚,到现在都还没转过来。
渊极见了两人这形容,立即笑了起来:“上歌儿,你又欺负唐世礼了吧?”
“渊极爷爷,我没有!”上歌举双手抗议。见渊极一脸不为所动,又蹭到他身边来扯着他的袖子柔柔撒娇:“渊极爷爷,你知道我,上歌儿最乖了,怎么会干这种欺负人的事情?是他欺负我!”她小手一指唐世礼,撅起了嘴巴:“你都不知道这人多坏!在凡间的时候,欺负我没有法力,整日里对我冷言冷语。对了,他还说你坏话呢!”
离止扶额叹息。
哪有这样的,当着人的面,就开始胡乱告状编排人。也就是渊极宠她,要换了别人,早就挨一顿鞭子了。
渊极淡淡地挑眉:“哦?都说我什么了?”
“他……他说你老不正经,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干正经事儿!”上歌眼珠子一转,飞快地说。
唐世礼撇了撇嘴角,别开了头懒得理她。
这样拙劣的谎言,也亏得上歌编的出来。他认识她的时候,还不认识渊极好吧?
渊极却颇有兴趣地说:“不干正经儿事儿就不干呗,不稀奇。这八荒**能人辈出,你们新一辈个个有才,别的不说,就你离止哥哥,就能顶青丘一片天了。我们这些老骨头,早该休息了。”
上歌嘴角狂抽,无力吐槽,浑身气了一层鸡皮疙瘩。
谁看着他这一张美貌无边的脸,听他语气沧桑地抱怨自己是“老骨头”,谁都要吐血三升!
渊极不入她的套,上歌满脸失望,又给他赌得无话可说,低下头默默用脚尖画圈圈。
唐世礼见状,心中嗤笑起来,语气也不怎么好:“你来找帝君,可不是来夸他不干正经儿事儿的吧?”
“说得好。”渊极赞许地一笑:“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正经事儿可干?”
上歌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