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的距离很远,离跹看着她,她也看着离跹,满脸悲怆。。
她大概懂离跹的好意,才可以多跟他说几句。
声音直直传到离跹的耳中,被结界扭曲之后,有种诡异的虚无缥缈。
他听到夙纱说:“谢谢尊神的好意,夙纱心领了。只是……夙纱如今活着如行尸走肉,倒不如死了痛快。只是劳驾上神,在夙纱死后,将夙纱的尸骨送到我哥哥跟前,求他送我去跟我父母团聚。”
离跹来不及理解她的意思,夙纱已经调转枪头,手中长枪往崇恩的方向飞去。
崇恩的琴音一转,立即变成昂扬激越,其中的杀意越发浓郁,平底漫起狂风,在他身侧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风的结界。
夙纱那一枪似乎没有带上神力,软绵绵地撞在崇恩的结界上,被他的结界反弹回来。
隔在结界外,离跹惊呼了一声。
却见夙纱飞身而起,竟然是径直撞上了自己的枪口。
离跹似乎能听见枪头刺穿她胸口的那一声扑哧轻响,她却完全不觉得痛一样,将插在她胸口的长枪缓缓抽了出来,用力扎进土地,她扶着枪柄站着,睁着漂亮的眼睛,无悲无喜的看着崇恩。
崇恩收起了伏羲琴,不知怎么的,脸色却越发的白。。
两人都没说话,夜风轻,月色惨淡,夙纱的头发被风吹起来,嘴角的血迹衬着雪白容颜,惊心动魄。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崇恩说。
夙纱定定地瞧着他:“我无话可说。”
崇恩冷冷一笑:“我料定你也无话可说。”
夙纱扶着长枪,却没什么表情。她立在那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吹动她的衣摆,猎猎作响。她瞧着崇恩片刻,缓缓转开头去。那一枪正中她的心口,从心上涌出来的血,将她胸前的衣襟润湿。
力气流失得很快,她的脸色越发的白,眼神也开始渐渐涣散。
她似乎生来从来就没服过软,就连死也不曾屈膝。
离跹私心里觉得,夙纱并不是打不过崇恩,真要打起来,崇恩甚至并不是她的对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崇恩竟然看不出来,她是一心寻死。
两人又僵持了片刻,她握枪的手越发的紧,眼神渐渐凝聚不起来。
崇恩忽然低低说了一句:“你杀了她,教她魂飞魄散,那我也杀了你替她报仇。你帮她完成了一个心愿,我也会帮你完成一个心愿,从此互不相欠。。你想要什么?”
“我……对你……”她瞧着她,嘴角绽出的笑容又浅又淡:“别无……所求……”
崇恩站在她笔挺地身躯跟前,闭了闭眼睛,没说什么,抱着伏羲琴转身了。
他越走越远,夙纱保持着站立的姿态,在他身后缩成模糊的一点。离跹站在那里,目睹了这一场恩怨的从头到尾,他虽不知这两人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但崇恩何其的狠心,竟然连头都没回一下。
离跹走到夙纱跟前,只见她到死仍睁着漂亮的大眼睛,只是瞳孔涣散,无端悲凉,。
他幽幽叹了口气,念了个咒语,将她在地上放平躺好。她自寻死路,存的竟然是灰飞烟灭的心,在那枪口穿透她的心口之前,就把自己的元神跟自己的心脏合二为一。
那一枪扎下去,她元神破灭,不久,就会跟着湮灭在这个世界。
离跹一生经历而来大起大落,见此情景,不免心生同情。
崇恩不送她,那他既然允诺了她要送她跟自己的哥哥团圆,他就只好送她最后一程。
她在离跹的眼前湮灭了**,只剩下一团蓝色的光亮漂浮在他跟前。
离跹心知这是夙纱的魂魄,不由自主就盯着看。他见过各种各样的魂魄,但都没有眼前这个魂魄如此纯净。他听崇恩的言语,似乎他在怨恨她杀了另外一个女人,可……离线摇了摇头,他不相信,拥有这样纯净魂魄的女人,会是一个杀人凶手。
要知道,一旦沾染上任何血腥,魂魄中多多少少都会带一点斑驳杂色。
离线怔怔瞧着夙纱的魂魄,心道:“她要求的是灰飞烟灭,可她真的是不想活了吗?”
心中有个声音否定了这话:不是她不想活了,而是崇恩,逼得她不想活下去。
离跹沉下脸来,突然替她感到很不值。
那当日的情景,分明是另有隐情。崇恩不想知道,他却想知道。
他看着这魂魄,一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特立独行,心头有什么主意,自然就想那么干。
他挥出衣袖,将腰间的一个玉葫芦摘下来,小心翼翼地将这抹魂魄收到了瓶子里。
离止听到这里,越发的紧张:“后来呢?”
“想来你才也猜到了。”离跹淡淡笑道:“我带着夙纱的魂魄回了天庭,找我师父渊极帝座想办法给她修补她的魂魄。她元神受损十分厉害,记忆已经出现了残缺。”
渊极接过话来:“我与你爹合计,与其辛苦救活了她,她却继续寻死,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