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没能等到新一天的黎明到来。夜还是黑的,人还能大口喘气。队伍里,每个人配备恢复力劲和温润经脉的能量力珠,早在上一轮邪师家族的攻势后,已经用尽。
这一次,有着无数次指挥战斗经验的邪苍,紧紧将战斗的节奏控制在手。他深知,兔子迫急反会咬狗的道理,因此他在等。有时候,人身心极度疲倦中之所以仍能保持高昂的斗志,是提着一口气。可这么一口气松弛下来容易,想要再将之提起,对于精疲力尽,随时都可能倒下的人而言,无疑是难如登天。
一个时辰过去,刚好是心神从紧绷到稍稍松弛,还未得到充分休养的那一刻,邪苍带着人铺天盖地的压了上来。这一突然的举动,着实也打乱了让张羽等人撤离的计划。匆忙间,那些横七竖八的汉子勉强搀扶着彼此,挺直酸痛不堪的脊背,迈出难掩虚浮的步伐,唯一不变的是,那一双双眼眸中仍是散发着让人心惊胆颤的凶光。
此次合围行动十分突兀,加上邪师家族早有准备,先行绕道撤开峡谷两侧正面,拉开近十里,加上本来峡谷整片虚空因为数次大战,弥留着杂乱雄厚的血腥气和邪力气息,真正当拉近三百余丈距离暴漏踪迹后,阳一艮等人才发现,包围圈已经严丝合缝。
三面虚空,三座山峰。双方无言的对峙着,空中一道道泛起绿光的视线彼此碰撞,猩红的舌头轻轻伸出舔舐着嘴角,兵器被山谷篝火折射出冷彻骨头的寒芒,映衬着一张张宛若野兽般凶狠的脸庞。战斗未启。一股厚重的残酷气场便是自虚空无形碰撞。
“阳一艮?水尘?”
当空,邪苍跨出一步而站定,目光一扫,狠狠的剜了几眼左侧山峰上的胖子,最终目光定在当中峰头上的两位老人身上。他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道:“两个老东西,在狗窝里待了一辈子,好死赖死没死掉,领着两帮杂碎想灭老子的生路?”
“自以为得高望重,运筹帷幄。怎么样?比起老朽。你们两个不过就是两个老王八,头伸出来多长,也得再给老子缩回去!”
三年局势,三年血战。双方死的人和魔兽加到一起,数以百万计。从必死之局再到今天逆天而生。将对手死死困住,灭杀于眼前,邪苍的确有狂妄的资本,因为邪坤用万年未曾实现的大计,他却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完成逆转,撇开对手的角度不提,此人委实有让人不得不敬服的本事。
“老匹夫,局势发展至此。老夫已无话可说。正源dalu传承无数岁月,你便是能胜了林海谷一战,后续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你莫要张狂太早,有你哭的时候。”
“哭?只要弄死你们,所谓北荒洋洋洒洒数百万人和魔兽组成的联盟,在老子眼里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灭掉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融兽口中不受控制的爆发出阵阵兽吼。连同深夜略显呜咽的寒风,让气氛显得越加沉闷。然而。此刻正处于得意之时,邪苍话匣打开。接着炫耀道:“知道你们是怎么败的吗?”
邪苍话锋一转,指着胖子的方向:“老子治军,但凡异心者,杀无赦,只一个狠字!既然是为了生存一战,活下去才是他娘最终的王道。可惜整个正源dalu,只有这年纪轻轻的死胖子懂得这个道理。”
“联盟?笑话!人心叵测,谁都抱有私心,谁都有私利。战斗一开,我的人胆敢撤,只有死!冲,你才有可能活下去。一群狼跟一群羊的游戏,怎么玩,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结局。三年前,山岚洪家、黄家、隆家,还有天水帝国博家、贺家、朱家等十二家人类宗族,以及接连防区内的啸风虎、鹰头斑、大吞土兽等二十余支魔兽族群,恒天连环谷一战,倘若不是这帮人不愿血拼,使得我等破开一条血路死里逃生,那么当年,你们合围三个月,欲困死我们的计划恐怕当真能一战定局。”
“从那以后,老子就已经看出,这一战,你们必败!羊群没被咬疼之前,永远不知道狼的獠牙有多凶猛,之所以还能凑在一起,不过是有你们这几个老东西坐镇。现在呢?不管你有多少后手安排,领头羊已经不在,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羊群也会扎堆,他们中将会为了新的话语权拉帮结派。”
说到这里,邪苍故意卖了个关子,神秘的道:“所谓北荒左域的沼泽战,就在我族越过中荒山脉之后三个时辰间,便有了不下四十封信笺摆在我的大帐桌子上。至于以后,倒不怕让你提前知道,老朽会安排大军沿着进入北荒左域的境线,严密驻扎。然后,亲眼看着你留下的人从内部土崩瓦解,到时再轻易收拾残局。”
“之后老朽会好好,好好的安抚一下想诚心给我族当狗的娃儿们,让他们毫不费力的敲开一座座天水帝国和山岚帝国城池的大门,抱着你们人类的女人睡觉,脚下踩着你们的儿女子孙,哈哈哈...这些年血战,儿郎们说值吗?”
“值,太他娘值了!”
“以前总像过街老鼠一样被追的四处乱窜,遭受人类和魔兽世界的唾弃。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谁敢说个不字,老子屠他个干干净净!”
“大家可别忘了好好替死去的兄弟们,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