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平等、尊严。很多人问我们,你们冒着被绞死的危险,被帝国的统治者们定义为暴动者、恐怖分子,全世界进行绞杀。你们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想,以上六个字就是最强有力的回答。”
“是的,我们现在的力量还很渺小,伊凡帝国是有着二十六个大区的庞大存在;是的,我们的前途仍然很渺茫,伊凡帝国正软硬皆施,试图分化我们。虽然是敌人,可我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活儿干的不赖。但那又怎样?!”
“我们的同志,脑袋被绞杀,身体被暴晒,可有谁看到过我们后退?!没有。是不想吗?不,如果有退路,谁还会革命?!哪还用得着革命?!没有,我们没有退路,尼亚更没有。战斗,我们只能战斗!”
“所以,面对帝国的绞杀,面对帝国恐怖的白色统治,心智不坚者会被淘汰,懦弱卑怯者会被驱逐。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唯有我们真正的同志,才知晓,杀头、死人,这些都是革命必经之路程。”
“这,都是通往自由、平等、尊严之光辉路途,必须做出的牺牲!”——贝恩·F·约翰
……
贝贝的呼喊声还在继续,乐晟心思却飘忽,忽然想起中午上厕所,看到一本宣传革命的小纸条。上面正写着尼亚自由联盟领袖贝恩的革命语录。
不知怎么的,他就记起那句“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和“这,都是通往自由、平等、尊严之光辉路途,必须做出的牺牲!”。
一种极其荒诞的荒谬感骤然袭上心头。
革命的确不是请客吃饭,革命是暴动。领袖贝恩说的对。可难道……这就是他口中所谓的牺牲?难道此刻牛头道上,那对相互搀扶的老伴、那对你侬我侬的情侣、那个青春年少的嘻哈少年,都他妈是他嘴里的牺牲?!难道在做这件事之前,是否可以询问,人家到底心甘情愿与否?!
去你妈的牺牲,这就是谋杀!去你妈的革命,这就是暴动,这就是恐怖袭击!
乐晟脸上忽然变得无比狰狞。心底的愤怒却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事实上,也没人关心他的意见。因为就目前的局面来说,他很明显不是主角。剧情到底如何发展,取决于他身旁那位华贵俊美少年。
见过大世面的和升斗小民之间,就是横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就如目前的情况来说,明知无法改变现状,莫之畔脸上已经是一派风轻云淡,虽然眉宇间有些许阴冷。而乐晟整个人却是双眼暴睁,一丝丝血丝在他大大的眼眶中,呈辐射状,四散开来。愤怒让他胸口沉闷,更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莫之畔盯着面前的银色机甲,直接道:“你们最大的依仗是那台狙击机甲,此刻它已经被干掉。京厦社维局的探员正往这边赶来。想必你们也经过精密计算。五分钟。现在已经过了72秒,你们还有三分四十八秒。”
“没给你讨价还价的时间,更不是跟你们协商,你们没有选择权。虽然我的确很想救那个小女孩,但也仅仅是出于一个人的基本操守。我不是圣人。不可能因为她,成为你们砧板上的鱼肉。想用小女孩要挟我的心思就免了。我答应你们,只要你们放了小女孩,今天这件事,我就当从未发生,绝对不会追究。至于下一次杀不杀得了我,看你们的本事了。”
前面那台机甲动作迟疑了下。完全不适应这种一上来便把后路断绝的谈判风格。
很明显,莫之畔已经在这场角逐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这次猎杀,祸及这么多无辜者的行动,在还没有开始之前,便已注定了失败的结局。
“我退一步,暂时不杀你。你也退一步,跟我离开。我就放了小女孩。敢说一个‘不’字,我就杀了她。你有三秒的时间考虑。”机械的电子合成音从前面那台银色的机甲中极其迅速传了出来。
“杀了她吧。”莫之畔面无表情缓缓说道。
“什么?”前面那台机甲惊讶道。显然没料到莫之畔会这样回答。
莫之畔神情自若,只是无比冰冷地看着它。
乐晟则像看待傻子一般,瞧着面前的机甲。暂时不杀你?那不摆明了承认,这是个缓冲之计。妈的,谈判也别用这种脑残啊。当然,更多的,仍旧是无可抑制的愤怒。
对于莫之畔的回答,他一点也不惊讶。就算是换做是他,也会选择莫之畔的选择。正如乐晟所说,他并非圣人。况且,就算是圣人,也未必能为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牺牲自己的生命。
实际上,在这种情况,莫之畔的反应正是最正确的反应。时间紧迫,那就让对方更紧迫。
越紧迫便越紧张,而越紧张也越可能出现错误。
目前这种状况,莫之畔已经把话撂明的状况下,猎杀行动已经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