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耶冷颢羿喝完最后一口粥,箬心又赶紧服侍他躺下,替他盖好被子,看他闭上眼睛睡去后,才拖着疲软的身子去忙活儿。
端起看着空空如也的饭锅,见里面连一滴粥水都不剩,箬心不由暗叹一口气,端起锅到外面的水井洗刷去了,手浸到冰冷的井水里面,冻得她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好饿啊!”肚子一直在不停地唱着空城计,刷着锅的手也越来越没有了力气,实在饿得紧,箬心只好放下手中的木刷,拿起井边放着的吊桶吊了一桶水上来,用木勺舀起一大勺冷水,咕噜咕噜地喝了大半勺,直喝到肚子涨得不行了,才停住了口。
大冷天的,她竟然为了充饥,喝起了冰冷的井水,想想都觉得坑爹,耶冷颢羿值得她这么做吗?
“呼~~~算了,算了,别想了,想到头大。”箬心拍拍脑袋,自言自语道。
这天可真冷啊,春天都快来了,为什么还这么冷呢?望着周围萧条的景象,灰蒙蒙的天气一丝阳光也见不到,北风呼啸地刮个不停,箬心忙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起身将刷好的锅端了回去,接着又出来吊了满满一木桶的水,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屋里提去,好不容易将整桶水都倒进了水缸里,箬心才挨着墙壁坐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干过这种粗活,可真是累坏她了。
才坐下休息了一会儿,箬心又赶紧起身忙活儿,里里外外将屋子打扫个遍,这才抽出空来去看耶冷颢羿的伤势是否好些了。
“云依,云依………”箬心轻轻地靠近耶冷颢羿,正想俯下身去查看他的伤势时,突然听到他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话儿。
“皇上,你说什么呀?大声点儿,臣妾听不清楚。”他话说得很小声,箬心听不清楚,只好将耳朵轻轻地贴近他的嘴前,这才稍微听得到他说的话:“云依,云依,是朕不好,是朕对不起你,是朕………”
云依?云依是谁啊?箬心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由纤眉紧锁,有些好奇这个名字的主人到底是谁?竟然让耶冷颢羿如此地牵挂。
“皇上,你醒醒,你说梦话了,皇上,你醒醒啊!”箬心见耶冷颢羿似乎做着噩梦,嘴里一直重复不停地喊着这个名字,表情一脸的痛苦,她赶紧轻轻地摇着他的身体,试图将他摇醒。
可是耶冷颢羿仍然紧闭双眼,也没有应她的话。
“天哪,你的手怎么这么烫啊?”箬心见摇不醒他,便只好替他掖好被子,让他继续睡,又拿起他裸***露在被子外的一只手,准备将其塞回被子里,可她手才刚碰到他的,就感觉到一阵滚烫。
箬心心下一惊,伸出右手往他的额上探去,好烫啊,他在发烧啊!这可怎么办才好,看他烧得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样子,应该热度不低,可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到哪儿去找大夫给他治病呢?
看着耶冷颢羿被高烧烧得满脸痛苦的模样,箬心心里直着急,不停地在屋里团团转,急得她是一筹莫展。
眼下看来办法只有一个了,箬心咬咬牙,拿着木盆出去外面打了一盆冰冷的井水,顾不得男女有别,褪下耶冷颢羿身上的衣服,拧了帕子替他擦拭起身子来,接着又掏出绣帕,浸湿拧了半干,将其敷在耶冷颢羿的额上,眼下找不到大夫,也找不到退烧的良药,只好靠着这个土办法给他退热了,箬心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个法子可行。
一整天,箬心一直守在耶冷颢羿身边,半步都不敢离开,一直不停地拧了帕子替他擦拭着身子,木盆里的水统共换了五盆,才勉强让耶冷颢羿的热度稍稍退了些。
“皇上,你醒了,你怎么样了?感觉好些了吗?”箬心拿下他额上被高热弄得早已变干的帕子,重新洗了拧干水,正想替他敷在额上时,却突然见他睁开了眼睛,心里一喜,忙关切地询问道。
耶冷颢羿想说话,却发现喉咙一阵干哑,连说话都觉得困难,停了一会儿,才哑着声音道:“朕,朕这是怎么了?”
“皇上,你发烧了。”箬心一边将重新洗好的帕子敷在他的额上,一边软声细语地跟他说着话儿。
“朕,发烧了?”耶冷颢羿皱着眉头,跟着箬心把话重复了一遍。
“嗯。”箬心冲着他点点头,又替他穿好衣袍,再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将他严严实实地裹住。
耶冷颢羿伸出手,似乎想活动活动,可是却发现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便只好作罢了。
箬心赶紧将他伸出被子外面的手又塞回被子里,嗔怪道:“皇上,你就好好休息吧,等烧退下来了,就会舒服点了,你再好好睡一觉,我给你熬点粥,待会儿你醒来的时候就可以喝了。”
耶冷颢羿只觉得好累,眼皮越来越重,便只好听从箬心的话,闭着眼睛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见他睡过去了,箬心才放心地端着木盆出去,将里面的水全部泼在外面,打量着天色也不早了,便淘米生火熬起粥来。
很快地,锅里便冒出了阵阵米粥的香气,饿了几乎一天一夜的箬心此时闻到这香气,更加地饥肠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