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绣花绷子做针线。
行明或执起茶盅又放下,或凑拢过来看看行昭的针线,或拿本《左氏春秋》来看,抬头一看,是刘妈妈来了,不禁眼神一亮,赶忙下炕跻上绣鞋,连声问:“可是祖母让我们过去?”
行昭一抬头,将绷子轻搁在绣笼里,看刘妈妈笑着点头,也忙下炕套上鞋子,和行明一道往正堂去。
一进去,就看到二夫人站在太夫人跟前,一脸喜气洋洋,行明暗道不好,来不及想多,就听二夫人笑盈盈说:“过些日子,咱们一大家子都去定国寺祈福。让行明给您做个抹额可好?”
抹额,做工简单,两日就能做完,又是戴在外面的,别人一眼就能看到。二夫人无论是为了展示行明手艺也好,显示太夫人对行明上心也好,太夫人都乐意顺水推舟。
果然,太夫人乐呵呵地说:“好啊,做个兔毛鹤纹样式的,人老了就想把头发给箍得紧紧的,显得精神。”
二夫人一听笑得更欢了,从行昭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行明垂着头,手缩在袖里。行昭心里一叹,黄家有什么不好呢?最少能得安稳一生,岁月静好。
二夫人拉着行明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告了安,便欢天喜地往外走,行昭去送,回来后,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太夫人靠在西番莲纹八福软垫上,看行昭眉眼郁气,笑说:“怎么了?不乐意去定国寺?”
行昭长呼出一口气,看坐在上首的贺太夫人,一笑眼角已有几缕纹路了,罢了罢了,先解决前一桩事儿吧。
行昭出人意料地,“噗通“一声跪在毡毯上。
“四姑娘这是做什么!仔细膝盖疼!”张妈妈一声惊呼,赶忙下来扶,却被太夫人拦住。
只听太夫人沉声地吩咐道:“所有人的出去。玲珑你留下,莲玉留下。”
太夫人是如何睿智的人,行昭一跪,就知道她这是要将堂会的事儿原原本本说出来了。
雕葫芦万福楠木朱门“咯吱”被关上,一时间厢房内,只留下了四个人,与满室的静谧。
行昭在安静中,率先开口,小娘子的嗓音还很清脆稚软,却还在力求肃穆端严:“堂会上,应邑长公主离开了近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