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卿晨墨淡如温水的面容,再配上一身青衫,阿青觉得有着一丝哀伤的感觉。。整个屋子里面的灯火很明亮,房屋里面的装饰虽说不上金玉为堂,珍珠如沙,但也算是华丽宽敞,她就是觉得房间里面有着一丝荒凉的感觉。
阿青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白玉花瓶里面的菊花已经枯萎了,那种莫名的感时花溅泪让她很难受。
难道是因为她要离开卿晨墨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
她不过是从外面的房间里面搬到护卫房,也不是离得太远。她当了护卫还可以时刻保护他。看他细胳膊细腿的,说不定哪天风过大就会把给吹走。而且她听闻传言说外面很多的人觊觎他的美貌,如果出去的时候,她不仔细一点,就会有其他的人欺负他。一想到那些脑满肠肥的男人对美人们做的事情,阿青就一阵恶寒。
如果卿晨墨知道阿青此刻心里面的想法,估计呕得会吐血。
“你去睡吧。今天落到水里面受凉了吧。我不需要守夜的。”
卿晨墨的声音就像是箫声一般悠长。如泣如诉的感觉让阿青的心头一乱。
她似乎、、、似乎、、、觉得这个二皇子是个好人。就算不是一个好人,也是个关心下人的好主子!
他如玉的面容在摇曳的灯火下带着一丝梦幻美,仿佛他的身影如同翠竹一般也微微荡漾着。他青色的长袍上放着一块白色的和田玉。玉石上刻着一个墨字。下端坠着一个青色穗子。没有一点瑕疵的玉石在灯火下泛着光泽,美好得和他一样。都是、、、都是她不能靠近之物。
一明一暗间,阿青竟望得失神。她双手堆在胸口,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阿青,你还有什么事吗?”
卿晨墨的双眸清澈,不掺杂任何情愫地对上了阿青炙热的目光。一冷一热的目光交织着,电光火石间,卿晨墨竟觉得有些不自在。。
“啊?”
阿青回过神来。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卿晨墨刚刚对她说的话,她赶紧收敛了自己火热的目光。
“奴才、、、奴才的身体并没有受凉。殿下每一次都体谅奴才,来府里面好几天了,奴才都没有好好地伺候过殿下,其他书友正在看:。”
这与其说是发自内心的感恩,不如说是一丝乞怜。她不知道自己求的什么,那种飘渺不定的情愫在她的心里面乱窜。她怎么都压制不住。
卿晨墨的眸色暗了暗,白皙修长的手指对那书本施了施力。但是那种莫名的不自在就是化不开。这貌似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大抵是不习惯吧。
“不用了。”卿晨墨的声音加重了几分,之前如箫声,此刻沧海龙吟般沉浑。“白梅,白雪!”
他唤了一声后,那古檀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两个年轻貌美的白衣侍女迈着莲步走了进来。两名侍女的手中都拿着白色绢纱手帕,一个的绣着寒冬腊梅,一个绣着傲霜秋菊。两人的衣裳都比其它女子的衣裳华丽一点。所用的材料也是名贵的软罗烟沙。衣裳上的刺绣也是珍贵的蜀绣。
两人的样貌干净似水,犹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芙蕖。
阿青的心里面愣了愣,点绛的樱唇挪了挪,憋了片刻都没有憋出一个字。她低下头,小声说道:“奴才告退!”
她只记得有一种丫鬟的地位远高于府里面的其他丫鬟,那就是通房丫鬟。那是一个侍寝的丫鬟。只要主子有需求,就会毫无怨言地奉献上自己身体。哪怕自己是第一次,哪怕自己心有所属,哪怕、、、哪怕主子可以不要负责,也会伺候主子。
阿青没有退到里间,而是推出了整个院子。那宽大的古檀雕花门闭合的瞬间,卿晨墨瞧见了阿青失落的神色。。他不懂,这个小书童在想些什么。他一向以为自己对于辨别人心很是擅长,窥探人心犹如探囊取物。可是他怎么也看不透阿青的心。
他传召门外侍女也不过是为了打发阿青。他不能判断阿青是不是敌人布下的棋子,所以他不能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既然他猜不透这个人的心,那么他就让这个人无心。
**
阿青借着房翼所悬挂的灯笼,在外面走着。一串串明亮的华灯,能够照耀整个二皇子府,但是却无法照亮她的心。她的心里面有一个黑暗的想法,她多么想把那些靠近卿晨墨的人都统统赶走。他的身边只留下她一人。
甚至、、、甚至他的热忱,他的善良,他的塞过垂丝海棠的笑容都只为了她一人。
哎呀!
她怎么变成这样一个自私的人了。别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她在这里唧唧歪歪干什么!
阿青坐在亭子里面听到假山旁边哗啦啦的流水声,怎么也静不下来。平日听着这些叮咚作响的水声,只觉得清脆如同珍珠落玉盘办清脆可人。唯独今日,听着繁杂得像是噪音一样刺耳。
她的脑中开始幻想着那两个白衣侍女靠近卿晨墨的样子。那两双手可以任意地抚摸卿晨墨的青衫。丝滑的布料在侍女的指尖如同流水般滑过。留下来的是一抹永远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