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猎人如果设下了陷阱,又怎么可能不会去看是不是有猎物上钩了?”
一身黑袍的夙寒在纷繁的红枫叶掩映下显得更加更加冷峻。他只怕自己找到苏青宁的时候,她已经出事了。
“好吧。我承认自己没有想到你那里去。不过我一向都是宁可死都不会给敌人留下任何东西用来威胁卿晨墨。”
苏青宁昂起头,用冷漠的目光对着夙寒。她知道自己若是逃不出去,就会变成别人威胁卿晨墨的东西。一想到那个青袍玉冠的温润男子,苏青宁的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因为在这个世上,无论是谁都比不上卿晨墨在她心里的地位。
“不要!”
所有的人一阵惊呼。只见苏青宁抱着卿月儿跳入了湍急的河流之中。这个地方出去之后就是暗潮汹涌的漩涡,一旦跳下去没有几个能够活着出来。
“马上调集所有的人给我搜!围住下游,就算是死也要把尸体给孤找出来!”
夙寒整张脸都变得有些狰狞了。他的手颤抖着,而手中握着的却是一一块青色的吊坠。他想念了这么多年的人儿就在他的眼前消失了。在知道她还活着的消息时,他激动得就像是一个孩子似的。可是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人儿却从他的手中溜走了。
他只觉得自己哪怕站在这不算高的地方都有着眩晕的感觉。
“皇上,您没事吧?”
风轲看着夙寒脸色苍白、痛心疾首的样子,他也不由得有些担忧。他即便鲜少去了解那些有的没的,但是也知道刚刚那个女子就是当年独闯军营还把皇上当做囚犯给带走的女子。他一个宦官,自然是不懂情爱之事,但是看着这些年皇上饱受相思之苦,却也知道情爱拥有让人难以抗拒的魔力。
夙寒快速地说道:“孤没事!赶快派人去找!”
“是!”
风轲见着夙寒如此严厉并且不愿承认伤心,他也无力再去劝说分毫。
夙寒看着深不见底的湍流,他的心也仿佛沉入了水底一般。
阿青、、、阿青、、、
他的心里不断念叨着这个名字。然而每多去想一次,他的心就多疼上一分。这个要了他的心的女子,他绝不允许她就这样离开他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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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河流较缓的地方之后,苏青宁立刻抱着受伤地卿月儿赶紧上岸,。她当时也只是打赌过了那个漩涡区一定没事了。果然和她所想的一样,否则她和卿月儿都会没命。
“月儿!”
苏青宁发现卿月儿已经晕过去了。她的心里立即着慌了。她忽略卿月儿身上的毒是沾不得寒气的。她赶紧抱着卿月儿往附近看看有没有农家,可以让她们先借宿一宿。
走了好半天,她看着这里的树木已经全部都是阔叶树林了,便断定这里已经是山脚下了。不过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属于哪里。说到底,她连这里还是不是京城都不知道了。
好半晌后,苏青宁才看到一户农家。不过看着这里的民居,她还是可以判断这个地方还是棂国。若是让那个一身冷气的家伙把她送到边境了,她要回去就麻烦了。
“有没有人?”
苏青宁敲了敲门。好半天之后,一个农妇打开门,那农妇看着苏青宁一身都湿漉漉的,还抱着一个受伤的孩子,心里不禁起了一丝怜悯之心。
“大婶,可以打扰您一晚吗?我和女儿去京城探亲,不料途中遇到了山贼。他们抢走了我们身上的财务后,还把我和女儿扔入水中,妄图把我们母女俩置于死地!我抱着女儿好不容易从水里面逃出来了,女儿又受了伤,还请大婶能够收留我们一晚。”
苏青宁诚恳地哀求着。
农妇见着苏青宁这样可怜,她也忍不住流泪。尤其是见到卿月儿这样可爱,她更是母爱泛滥。
“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到我们这里先住着吧!”
农妇的话还未说完,只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怒吼声。
“不许!她们可是和山贼打过交道的!谁知道会不会把山贼招惹来?”
一个粗犷的男声传了过来。跟着就听到了急促而响亮的脚步声往门口传来。
“这、、、”
农妇有些为难地往里面看了看。苏青宁也明白现在的女子讲究三从四德。若是因为她而让这个大婶为难,她只怕自己也难以安心。
突然一个虬髯大汉提着酒壶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坎肩,身下的裤脚也扎了起来。
“老子说了不、、、”大汉李彪看了苏青宁一眼后,他两只黑眸几乎都要凸出来一般。他立刻转怒为喜,满脸横肉不停地抖动着。“我还以为是什么坏人呢!原来是个柔弱的小娘子。快请进!来者是客!”
农妇惊诧于丈夫的变化,也只能唯唯诺诺地打开门恭迎苏青宁进去。
“谢谢你们!”
苏青宁现在急于给卿月儿疗伤,也管不得那么多了。虽然她只觉得这户人家的男主人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为了卿月儿,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