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侠终于尝到了当衡山派掌门的感觉,他长长呼口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无数的烦恼塞满了整个脑袋,嗡嗡作响,心烦意乱。
魔教风雷堂和各大门派在衡山地界厮杀一场后,得胜的正道门派扬长而去,留下一堆没人认领的魔教教徒的尸体,这些尸体可是个大麻烦啊,陈小侠听着肖二的描叙,眉头紧锁。
东方不败已经通告江湖,风雷堂的人不遵守自己号令,已被除去教众身份,魔教自然没人敢冒着触怒教主的胆子去收尸,正道不埋,魔教不收,这些可怜的尸体就那么留在各大客栈和街道上,还有被侠客们打架顺带砸碎的桌椅瓢盆等。
更倒霉的是,陈小侠当时还在福州城带人收购福威镖局,衡山派没人留下来处理这件事,那些客栈的老板们只好通知官府前来收尸,这件大范围的打架斗殴事件影响极其恶劣,搞得人心惶惶,已经被官府登记在案,待陈小侠率人回到衡山派时,当地官府的马上派人让衡山派给个解释,交出犯案的人员。
除了官府的人,那些正邪两道入住过的客栈老板也纷纷来衡山派索要赔偿,就跟牛皮糖似的,黏上衡山派了。
“我说众位大侠,每年该交给你们的银两我们没少交,可是你们说话不算话呐!地痞流氓却是不敢来客栈捣乱,小偷窃贼你们也帮忙捉拿了不少,但是这次你们竟眼睁睁让那么多人砸了我的客栈啊,砸坏的东西可值不少钱,死了那么多人以后谁敢来我们店里住?”老板张小二泪眼汪汪,痛哭流涕。
“刘大侠,你让我们客栈接待那些人,可没说那些人是来打架杀人的!”客栈老板齐四指着刘正风的鼻子,颇为不客气地骂上了,“我就靠这家客栈赚钱养家,你断我财路就是要我老命!我知道刘大侠你武功厉害,要么给个说法,要么打死我,这条老命拿去罢!”
齐四说到激动处,直接赖在门口坐下来不走了。
“掌门,那些客栈老板还在门口不走,吵着见您,要我们给个解释。”肖二长老叹口气,来到陈小侠面前再次禀告。
陈小侠开始烦躁地抓着头发。
“解释、解释、解释个毛!又不是我衡山派杀人,也不是我衡山派砸坏他们的东西,赔偿个屁!让他们找各大门派和魔教要赔偿去!”
“掌门,虽说是这个理,但是每年衡山派收取一定数额的银两,承诺帮这些客栈解决麻烦,如今却是我们做的不地道啊。”刘正风的亲传弟子米为义叹口气,拱手告知陈小侠。
你妹,这不是赤裸裸地收取保护费嘛!陈小侠再一次被武林正派的真实面目打击到了,衡山派竟然还有这种灰色收入。。
“掌门,武林中人还知道掌门您打伤了魔教教主,心存忌惮,那些市井小民只看人数,觉得我衡山派只剩十人,实力便大不如前,罩不住他们了,所以敢上面闹事,直接寻求官府的庇佑。”
米为义继续分析道,“我们要是给钱赔偿,他们一定会得寸进尺,认定我们软弱可欺,万万不能赔偿!”
“掌门,官府的刘捕头又来了,他说,我们衡山派如果还是给不出一个交代,知府大人会下令把衡山派的人全部抓起来。”
“他们胆敢!”刘箐怒哼道,“连官府的那帮软蛋都敢欺负我衡山派了!三弟…掌门,你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二小姐刘箐双手叉腰,蹙着眉头,撅着嘴巴,看向陈小侠,后者的头更疼了。
“掌门,官府的那帮人这是借机打秋风来了,明摆着想要贿赂,借他们几个胆子都不敢去惹其他门派和魔教,既然不敢去抓真正的肇事者,我估摸着,这是瞅着我衡山派示弱,想趁机欺负我们,万万不可示弱!”米为义再次分析得头头是道。
陈小侠的脑袋晕乎得更加厉害。
“掌门,我的看法跟米师弟不同,如果衡山派处事不公,不赔偿那些客栈的损失,对我派声誉影响颇大,若是被官府闹上门来,传到江湖上,更是有损名声,我建议破财消灾。”刘正风的另一亲传弟子向大年站了出来,反对米为义的说法。
赔偿还是不赔偿,这是个严峻而心痛的话题。
“掌门,刘长老让我告诉您一声,门派所剩的银两不多了。”此时,陈小侠的大哥刘逸晨通通通跑进来,扔出一颗重磅炸弹。
“还有多少银两?”陈小侠的嘴里愈发苦涩。
“禀告掌门,还有八百八十八两八钱银子。”
“这么少?”陈小侠失声惊讶道,心中吐槽着这个数字真他么吉利,莫非是要发啊。
“禀告掌门,收购福威镖局过程中,包括各位长老弟子去福威镖局各地分局的路费和日常住店开销,还有掌门您的随手打赏,共花了六千两百五十两八钱银子,您把门派一年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刘逸晨的表情很无辜。
“赔偿那些客栈损失外加打点官府的封口费需要多少银子?”陈小侠试探着问了句。
“估摸着也要八百两左右,新来的那个张知府比较贪财,这打点的封口费也跟着上涨了,他的前任只要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