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曾在心里想过很多次自己和青城派掌门的会面情况,自己应该如何恭敬地率众接待,如何不着痕迹地拍人家马屁,才能讨得这位威名赫赫的掌门欢心。
对于在武林中威名远播的青城派,福威镖局与之比起来,自然微不足道,况且林震南处事一向和气为贵,小心翼翼,免不得做如此姿态。
青城派掌门自是要比自己尊贵,那可是供在神坛上的大侠,高高在上,门下那么多武艺非凡弟子,青城派作为青城山一带最大的武装势力,黑白两道无不俯首,福威镖局到那走镖若能得到照顾,开拓出新的镖路,又将是一笔大收入。
但是林震南从未想过,自己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和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相见。
“林震南,交出辟邪剑谱。”余沧海的语气更加冰冷。
“余掌门,这…这其中是否有误会?”在得知面前的矮个子道人便是青城派的掌门余沧海后,林震南脸色刷的白了,难道是酒肆里面,余掌门的儿子被杀死的事情发了?可那也不是福威镖局干的啊!
“余掌门,贵公子乃是死于华山派之手,还望掌门明察是非!”林震南低声下气,拱手道,仍以为余沧海是因为此件事情迁怒福威镖局,上门来问罪了。
“本座再说一遍,交出辟邪剑谱!”余沧海眸子里寒光四溢,有点不耐烦了,这厮听不懂人话么?唧唧歪歪个啥?老子就是来抢秘籍的!
“余掌门,贵公子实在不是我等杀的,我福威镖局上下,日夜盼着掌门高徒驾临,贵公子在酒肆里表明身份后,我局镖师立刻奉为上宾,奈何武艺低微,没能保护好余公子,这才让华山派的……”
“最后说一遍,姓林的,马上交出辟邪剑谱!不然本座要杀人了!”余沧海被林震南的无知气得笑了,恶狠狠打断了林震南的话。
林震南不停地解释,听到这里,张大嘴巴,愣住了。
堂堂青城派掌门,掌握着无数青城派绝学的武林大侠,竟然真的是冲着林家的辟邪剑法来的?
全场顿时僵住了,一时间气氛无比紧张。
“辟邪剑谱很厉害吗?”寂静中,一个突兀的声音冒了出来,被陈小侠包裹成粽子的史镖头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余沧海,“余掌门武功超群,为何还要辟邪剑谱,难道总镖头的这门祖传剑法会比青城派的绝学还厉害?”
众镖师也纷纷点头,总镖头的武功虽然不错,剑法算得上精熟,但是比起武林大门派的神功绝技却是差了不少,辟邪剑法众人也都瞧见过,招数所说精巧,却也称不上绝学,这青城派掌门的脑袋莫非被驴子踢了,放着自己门派的绝学不重视,无端端跑来抢夺总镖头这门普通的剑法,还因此失心疯地杀了两位镖局的兄弟?
余沧海听着,面皮不禁微变,但终究还是太厚了,一点都不泛红。
“我青城派绝学自是比辟邪剑谱强上百倍,至于本座为何要辟邪剑谱,”余沧海冷哼道,“本座需要和尔等解释么?”
余沧海此时的脑海中再次浮现了青城派前几代掌门的手记,手记中对于自己轻易败在林远图辟邪剑法下的不甘,同时还有对于辟邪剑法的推崇,认为其远胜于青城派的绝学。
当年林远图凭着一手辟邪剑法威震江湖,曾暗中与各门派掌门比武,虽然结果不得而知,但是从各大门派对林远图开创福威镖局走镖睁只眼闭只眼,甚至派出亲传弟子上门道喜,再联系本门派前几代掌门的手记,余沧海推算出,其他门派掌门必然在比武中也吃了亏。
格老子的,这林远图有这等绝世武功不去当武林盟主可惜了,那时,余沧海边翻着那本泛黄的手记,边叹息着,眼中却冒出了野心的光芒。如今福威镖局在江湖上的声望比当年差远了,历代总镖头的武功比起先祖林远图,更是天差地别,这等绝世武学肯定是林家后人资质太差,没练成,格老子的,这次一定要得到林远图当年的剑谱原稿,练成神功,称霸武林!
余沧海对于自己的练武资质那是无比的自信,高高在上的眼神俯视着史镖头:“本座和你们总镖头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本座留下书信要娶你的性命,你就是包裹成这样也没有用,还急着开口找死,本座就成全你!”
凛冽的剑光闪现,众镖师只瞅见史镖头未闭上的嘴巴里面插进去一柄长剑,剑身直透咽喉,最后穿过大脑钉到了特制的椅子上,鲜血顺着史镖头的嘴角滴滴答答流淌而下。
全场再一次寂静了,看着史镖头的尸体,福威镖局的镖师们噤若寒蝉。
陈小侠的心此刻也开始发慌了,自己布下的陷阱全部没有发挥作用,杀气逼人的余沧海直接连借口都免了,赤裸裸地冲着辟邪剑谱而来,衡山派唯一能抗衡余沧海的莫大先生还赶没到福州城,现在该如何是好?
又是一声惨叫!
另一位镖头被余沧海反手一剑削去了脑袋,血淋淋的脑袋直接滚到了林震南脚下。
“本座的耐心十分有限。”余沧海提着滴血的宝剑,矮小的身躯此时在众人眼里,就如魔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