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寺丞苏和正低头看着堆积如山的卷宗,不时打一个哈欠,
“大人,皇上秘使,”
“快请,”苏和急忙站起身,只见一个脸色蜡黄打太监走了进來,施礼道:“奴才见过苏大人,”
“公公请起,不知……”
“皇上派人拿了一个人,命苏大人亲自审问,这个人恐怕不好对付,还要苏大人使出些手段來,不管有沒有,招供画押就好,这些是那人的罪状,人证物证稍后便到,苏大人可要不辱使命啊,”
苏和也是在官场中沉浮多年的老狐狸,怎会听不懂,于是连连保证道:“公公放心,本官一定做到,”
來人不自然的笑笑,将一叠纸放到苏和手中:“那就拜托苏大人了……”
苏和将來人送走,打开卷宗看了几眼,脸色登时变得惨白,
脚下的铁链发出刺耳的响声,萧启身穿囚服,任由两名卫兵架着來到刑堂,
苏和盯着萧启看了几眼,咬了咬牙,一拍惊堂木吼道:“大胆,罪臣萧启,还不跪下,”
萧启讽刺的笑道:“不知本帅何罪之有,”
“铁证如山,还敢狡辩,”苏和厉声喝道,扯过刚刚拿到的几页纸,念道:“萧启身为大齐臣子,广施恩德,收揽民心,百姓只知七将军,不知皇上,其罪一,自称天帝七子,混淆视听,愚弄百姓,其罪二,正邪不分,联姻百越,其罪三,勾结前朝余虐,力图叛国,其罪四,身为完颜家亲眷,前朝郡王,潜入大齐,行奸细之事,其罪五,驻守边境,隐而不发,贻误战机,其罪六,六条罪证,条条属实,萧启还不低头认罪,”
萧启抬起头道:“要本帅认罪,可有皇上手谕,”
“皇上才不屑与你这种罪人说话,本官审问你,自然是有皇上口谕,萧启,还不认罪,”
“口谕吗,”萧启冷笑道:“只要苏大人能给萧启看皇上为萧启定罪的手谕,萧启立刻认罪,”
“大胆,还敢讨价还价,來人,让他尝尝本官的手段,”
话音刚落,几名衙役便一拥而上,将萧启推到脚手架上绑好,苏和阴笑着上前道:“听闻七将军身经百战,立下不世功勋,不知道会不会怕我们大理寺的刑具呢,”
萧启轻蔑笑道:“你们除了刑具,一无所有,”
“那……就让我看看堂堂忠勇王七将军,能抗住多少刑具,”说着不耐的挥了挥手,
衙役会意,从刑架上拿下一根皮鞭,苏和接过來看了几眼,道:“抽到他肯画押为止,”
萧启抬到道:“如若这样便想让我屈服,恐怕也太小看萧某了,”
一鞭下去,囚衣撕破,却沒有多少血渗出,萧启神色如常,只是浅笑,
“用力点儿,问不出來小心板子,”苏和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回到座位上,一面品茶,一面看下人行刑,
一个时辰过后,萧启虽然脸色惨白,冷汗淋漓,却依然一言不发,
“好个萧启,竟然冥顽不灵到这种程度,”
“沒有皇上手谕,我不招供,”
“那就继续打,”苏和一拍惊堂木,气急败坏的吼道,
“大人,皇上,皇上來了,已经到了门口了……”一名身穿锗衣的护卫气喘吁吁的禀报道,
“什么,快和我去迎接,”
苏和顾不上许多,整了整官服冲了出去,
“卑职苏和参见皇上,吾皇万岁,”还沒等他拜下去,齐煜便一脚将他踢了一个跟头:“七将军何在,”
“就在里面,卑职无能,那罪人扬言沒有皇上手谕,拒不认罪……”苏和重新跪好,战战兢兢的说,
“谁是罪人,私自扣押七将军,还敢抵赖,”齐煜冷声道,继而又一脚踢开苏和,大步跨进了刑堂,
待他看到被绑在手脚架上,浑身鞭痕的萧启,一声惨嚎,扑倒萧启身前,哽咽道:“七哥,你……他们……”
萧启睁开眼,扬了扬嘴角,沒有说话,
齐煜稳了稳神,道:“把苏和押上來,”
很快,随行的护卫便把软成一滩泥的苏和推了上來,
“苏和,扣押七将军,私刑审问,是何人指使,”
苏和颤栗不止:“启……启……启禀皇……皇上……是……是皇上身边的人送七将军过來的,说……说一定要要让他认罪……”苏和见齐煜的眼神恨不得要杀了自己,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已经完全沒有了底气,
齐煜看向萧启,低声道:“七哥,相信我,我沒有……”
“我知道,”萧启侧过脸,不愿多说,
齐煜又看向苏和,吼道:“将苏和压下去严加拷问,”然后丝毫不理会连连喊冤的苏和,亲手将萧启自脚手架上解下,拦腰抱起道:“叫所有太医在朕寝宫候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