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知道群臣要弹劾自己,却沒想到所谓弹劾,会这样快,
第二日,朝堂之上,百官刚刚站定,孙太傅便上前道:“臣有本要奏,”
齐煜眼睫一跳,抬手道:“孙爱卿请讲,”
苏太傅挺身跪倒,道:“皇上,自古以來,天无二日,国无二主,皇上乃天子,而天子也只能有一人,七将军身为臣下,断断不可以天帝七子自称,如今天下已定,七将军功德圆满,请皇上搭建登天台,请七将军返回天界,”
上京禁卫军首领林火也上前道:“皇上,七将军被天下百姓称为天帝七子,已有多年,天下只知有七将军,不知有皇上,如果放任自流,一旦七将军谋反,后果不堪设想,还请皇上削去七将军兵权,囚于上京,有绝后患,”
“住口,”齐煜猛的一拍龙椅,吼道:“七将军对为大齐鞠躬尽瘁,你们怎能出言污蔑,”
“皇上三思啊,”孙太傅叩首道:“即使现在七将军沒有反心,不代表以后沒有……皇上……”
话音刚落,御史大夫也上前道:“皇上,七将军征战多年,战功卓著,但大齐可用之将并非只有七将军一人,我大齐泱泱大国,能人辈出,还望皇上不要感情用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
丞相晋磊也上前道:“臣听闻,江南江北,多出城池都有七将军生祠,香火不断,长此以往,必然成为大齐祸患,还请皇上三思,请七将军返回天庭,”
“不要再说,”齐煜猛的起身,低吼道:“七哥是朕的兄弟,救过朕的性命,此事,休要再提,”
可群臣依旧满脸悲愤,林火大步向前,吼道:“萧启,你可知罪,豢养私军,集兵权于一身,使众将士志无可申,其罪一也,收买民心,使天下人只知七将军,不是皇上,其罪二也,挑起战事,进攻百越,用我大齐男儿性命换取阁下功绩,其罪三也,死而复生,装神弄鬼,迷惑圣上,其罪四也,萧启,还不俯首认罪,”
萧启扫向满朝文武,缓缓除下头盔,铠甲,只穿一件单薄中衣,跪倒道:“罪臣萧启,知罪,还请皇上责罚,”
“七哥你……”齐煜脸色惨白,恨不得下去扶起萧启,
“皇上,诛萧启,平民愤啊,”林火仰天长嚎,轰然跪倒,
“皇上三思,诛萧启,平民愤,”众臣齐声响应,呼声震天,
齐煜僵立半响,才抬手道:“诸位爱卿请起,七哥他为大齐立下汗马功劳,朕……”
“皇上,萧启所为,分明为谋反之先兆,其心可诛啊,”
“皇上,等萧启有了反心,悔之晚矣啊,”
萧启定了定神,朗声道:“臣知罪,任凭皇上责罚,”
齐煜一动不动的看着萧启,道:“七哥……你……”
“请皇上处决末将,以平民愤,”萧启叩首,声音依然平静,
齐煜轻叹道:“好吧,七将军平定百越,万民臣服,除七将军,无人能够震慑南境,特封七将军为忠勇王,守卫南境,三日后启程,非诏不得回还,”
“皇上……”似是觉得齐煜处罚太轻,林火抬头唤道,
齐煜摆摆手,慢慢走下王位,道:“朕在千夫营历练时,七哥多次救朕性命,如果不是七哥,朕早就不在人世,朕欠七哥一条人命,自然要报答,七哥是朕的兄弟,以前是,以后更是,朕将七将军送到南境,已然心如刀割,其他之事,莫要再提,”
说着,扶起萧启,解下龙袍披在萧启身上,死死按住萧启的肩膀,不让他反抗,道:“你们记好,七将军即使不在上京,他的话,等同圣旨,”
萧启身披龙袍跪倒,心下雪亮,满朝群臣也一脸骇然的跪倒在地,连大气也不敢出,
齐煜冷冷扫了百官一眼:“退朝……”
从朝堂回來,萧启心中烦闷,便提着酒壶來到十里枫叶亭,他每隔几日,便会到这里与曹峰或闲谈,或对弈,有事萧启也会携琴前往,为他奏上几曲,两人虽不问彼此身份,但也可谓莫逆之交,
可是今日,萧启一壶酒喝完,知道日暮西陲,也不见曹峰,不由有些失望,起身准备离去,刚刚迈下台阶,就听到有人叫住萧启,
“七郎……”
萧启抬头,只见曹峰微笑着站在亭外,解释道:“今日家中有事,本不便出门,但担心七郎回來此相会,所以抽空出來,竟然真的见到七郎,如果今日不來,就真是罪过了,”
萧启浅笑道:“你我能够遇上,可见真真有缘,”
曹峰道:“天色已晚,你我不便久留,不若边走边说,”
萧启点头道:“好,”
二人并肩走在枫叶林中,血色枫叶,血色残阳,将两人重重包围,两人各怀心事,都沒有说话,等兴致上京城门外,曹峰才道:“一直以來,与七郎交谈甚欢,虽然君子之交淡如水,但曹某还是有一物相赠,还请七郎不要拒绝,”说着,拿出一个精致的木匣,递给萧启,
萧启浅笑接过道:“多谢曹大哥,我也有一物送给曹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