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身份。萧启不能亲自为叶遮天扶棺。但还是将军务交给赵开疆等人。身着一袭黑衣暗中跟着送葬的队伍。向锦州而去。
叶雨轩一直体弱。但还是坚持要亲自扶棺。洛烟雨虽然担心。但毕竟不忍扶了她的一片心意。便亲自在一旁好生照料。汤药早晚不断。所幸叶雨轩也知道孩子要紧。沒有出什么大事。
蔽日山庄。一片缟素。天下英豪皆來凭吊。而萧启只能在夜深人静之时。才会出现在叶遮天棺椁前。一跪就是一夜。
洛烟雨撞见过几次。可从來不会出言相劝。而是跪在他身边。两人默默无语。直到天色微明。萧启才飘然而去。
就在叶遮天尸身下葬的前一天。灵堂中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身穿一袭藏青色长衫。头发高高的箍在头顶。却留了几缕垂在额头。显得放荡不羁。腰间一块玉佩。虽体积不大。却泛着温润的光泽。
见到此人。接引的弟子恭敬施礼道:“见过焕公子。”
焕公子微微点头。道:“忽闻叶庄主驾鹤西去。在下悲不自胜。特來凭吊。还望诸位不要嫌弃。”
弟子口称不敢。低着头就将焕公子迎进院内。进入院中。萧启看清那人容貌。不由一怔。眼神又扫向他的玉佩。只觉一阵寒气袭向四肢百骸。禁不住有些眩晕。那人眼神似是无意扫向萧启所在方向。嘴角满是玩味。继而向弟子道:“还容在下向叶庄主敬上一炷香。”
弟子忙不迭的将香递上。焕公子接过香。拜了三拜。道:“叶庄主高义。在下与叶庄主虽只有几面之缘。但相见恨晚。还请叶庄主英魂安息。”然后恭敬的将香插在香炉里。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再次回过头來看向萧启藏身的方向。片刻才转身离去。
萧启略微有些出神。等那人已经离开好久才平复纷乱的思绪。
是夜。萧启与洛烟雨又并排跪在叶遮天灵前。更深漏断。静夜无声。洛烟雨偷偷看向萧启。只觉得他的身体更加消瘦。挺拔的脊梁也微微有些弯曲。心中有些难受。表哥他只有二十五岁啊……
忽然。萧启打破了沉静。道:“你认识那个焕公子吗。”
洛烟雨一怔。道:“并不十分熟悉。只是听闻他两年前出现在江湖。武艺一般。但擅长用毒。很多邪门高手都折损在他手上。而此人也算是亦正亦邪。又來路不明。如果表哥感兴趣。我派人打探就是。”
萧启淡淡道:“那劳你费心了。”
洛烟雨还想说什么。但对上萧启寂落的侧影。也将到口边的话生生咽下。
萧启盯着叶遮天漆黑的棺木。想着白日里看到那人。擅长用毒。号称武功不强。但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自己至今还记得。而且。他的脸……看來。这天下江湖。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
第二日。叶遮天下葬。十名弟子抬着沉重的棺椁进入蔽日山庄后方的叶家祖陵。天气异常晴朗。白花花的太阳照在黑色的棺木上。耀人眼目的凄凉。
因为沒有人会想到叶遮天会英年早逝。他的陵墓只是刚刚破土动工。如今噩耗传來。民夫们只得日夜赶工。所以陵墓的修造稍稍有些粗糙。但仍不失大家之气。可萧启看到不甚光滑的墓室内壁。心头便有刀扎般剧痛。
叶遮天的两个儿子叶天麒和叶天麟身穿白色孝服。扶着他们的母亲走在最前面。小女儿拉着母亲的衣角嚎啕的哭着。叶雨轩和洛烟雨紧随其后。叶雨轩的脸色惨白。微微靠在洛烟雨身上。脸上满是风干的泪水。洛烟雨怕她哭坏了身子。但这种时候除了抱紧自己的妻子。他什么也做不了。
再后面。便是蔽日山庄弟子门客。也是身穿白衣。满脸哀戚之色。不少受到叶遮天照顾的弟子也不住的抹着眼泪。
队伍行进至叶遮天墓室前。棺木刚刚放入墓室。叶遮天妻子便疯了一样甩來两个儿子冲上去。想一头撞向棺木。洛烟雨有心阻止。但怀里抱着叶雨轩。等回过神來。已经慢了半拍。而两个儿子虽然习武。但猝不及防被母亲甩开。竟然齐齐跌坐在地上。见母亲想要殉情。爬起來已经來不及。而其他人都离得较远。想上前帮忙也有心无力。一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夫人的背影。
这时。一个黑影飘到叶遮天棺木前。双手扶住冲向棺木的叶夫人。叶夫人被人阻止。抬起头看向來人。对上骇人的面具。登时冷了脸色。粗暴的甩开萧启的手。叶天麒叶天麟也反应过來。双双上前搀起母亲。向萧启微微点头示意。然后扶着母亲离开墓室。
萧启也不便久留。刚刚走出墓室。就听见一个女声响起:“咯咯。破口袋。你还活着啊。”
这个声音与现场压抑的气氛毫不相符。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年轻的弟子不由皱了皱眉头。道:“这是谁家的孩子。來这里捣什么乱……”
“闭嘴。”站在身边的卫长立刻出言阻止。一脸敬畏的看向那个女孩儿。
叶夫人动了动嘴唇。 道:“你也來送他了。”
“是啊。”小女孩儿拍拍手大摇大摆的走上前。看了看叶夫人。然后拉着萧启的手把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