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外。扎卡全身是血。白色的战马身上也是斑驳的血迹。一道狰狞的伤口从马的脖颈一直延伸道马腹。随着急促的呼吸不时有鲜血涌出。
扎卡的胡子上也满是血点。握着刀的手因为疲倦而微微颤抖。当乞布依踏上城墙时。大齐铁骑距离咯卫什王城。不足五里。
而身后仅存的骑兵。也都浑身浴血。骑在马上摇摇欲坠。
扎卡见到乞布依。嘶吼道:“王兄。让我进去啊。”
乞布依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扎卡。似是在想他会不会背叛自己。扎卡见乞布依仍然犹豫。看向乞布依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片刻。他扬声道:“王兄。自从我拥戴你登上王位那日起。便不会反心。今日我为咯卫什而死。还望王兄励精图治。震我王国。”说完。调转马头。义无反顾的冲向大齐铁骑。
乞布依目瞪口呆的看着扎卡毫不畏死的陷入大齐阵中。而仅剩的几百护卫也忠心的跟在扎卡身后。不求退敌。即使拼上性命。也要给敌人致命一击。
很多护卫根本不顾大齐铁骑迎头砍來的刀锋。即使只剩下双手。也要将敌人扑倒在地。一名须发卷曲浑身浴血的大汉不惜被长刀贯穿身体。也要接近大齐骑兵。砍下他的头颅。见咯卫什骑兵如此拼命。大部分大齐铁骑也心中畏惧。一时不敢向前。
萧启策马隐藏在骑兵阵中。这种破釜沉舟的打法。让他不得不敬佩。同时也感到心惊。
此时。扎卡已经接连将十余大齐骑兵捅落马下。作为代价。他的身上也多了数十道大大小小的伤口。
萧启咬了咬下唇。策马來到扎卡近前。刚刚举起长刀。扎卡染血的双眼便瞪向萧启。眼神狰狞。萧启好不回避的与他对视。扎卡狠声道:“七将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萧启心中暗暗冷笑。自己早就是鬼了。
扎卡一声暴呵。一刀砍下身侧一名骑兵的头颅。继而又调转刀身。进攻另一名骑兵。
“叮。”兵器碰撞。扎卡的刀被萧启死死抵住。再也不能前进半分。扫了一眼萧启狰狞的面具。扎卡道:“七将军果然卑鄙。”
萧启冷声道:“兵不厌诈。怪只怪你与乞布依虽为亲兄弟。还会互相怀疑。”
扎卡冷笑道:“兄弟。兄弟怎么比得上王位呢。我们兄弟尚且如此。七将军。你不怕你会合本王一样吗。”
“大齐天子英明神武。断断不会误信谗言。”
“不会。”扎卡审视着萧启。声音中充满了讥笑与悲凉:“那。本王就祝愿七将军英名永在。天子深信不疑吧。”说完这句话。扎卡仰天大笑:“想不到我扎卡一世英名竟然会葬送在一个连面目都不知道的敌人手上。”
言毕。猛的将刀收回。残影一闪。刀锋划过自己的脖颈。血花四溅。扎卡双目圆睁。栽下马背。
扎卡自杀。亲卫纷纷自戮相随。萧启定定的看着扎卡的尸体。翻身下马。亲自为他阖上双目。无论如何。扎卡。你是第一个让我敬佩的敌人。
乞布依呆呆的看着城下的情境。无论如何也沒有想到这场闹剧竟然这样结束。自己误信流言怀疑骨肉兄弟。亲弟遇险自己不愿出手相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扎卡为咯卫什自杀殉国。
记得小时候。自己和扎卡并不亲厚。可扎卡一直敬重自己这个长兄。对自己言听计从。自己继承王位后。他第一个站出來支持自己。不惜以亲王之尊驰骋沙场使缇娜部落不敢觊觎咯卫什并与自己达成协议。保护景北大齐边境。曾一度打到荣城。
这一切。都是扎卡的忠诚和鲜血写就。可自己。就这样毁了他。也毁了咯卫什。
城中骑兵不足三万。虽与咯卫什势均力敌。但七将军攻城的本领他早有耳闻。而扎卡自杀虽然可以激起守卫的血性。但沒有扎卡支撑的咯卫什。几乎沒有可用之将。而自己的所做作为。难保不会让部分武将寒心。如此一來。王城是否能守住。犹未可知。
萧启亲自将扎卡的尸体抱起來放到平整处。继而翻身上马道:“昏君误政。害死忠良。今我大齐替天诛罚。咯卫什必亡。”
乞布依冷笑道:“七将军也喜欢说这些无用的话。能否攻破王城。犹未可知。”
萧启将长刀背在身后。策马向前。铁骑紧随其后。
萧启一面策马狂奔。一面取下背上的弓。射出一根箭矢。箭矢带着一根细线深入城墙三寸。可见萧启力气之大。
于此同时。一名骑兵就势抓住细线。荡到咯卫什王城城墙之上。萧启又接连射出数十箭。自己也抓住最后一根细线。荡到咯卫什王城墙上。
乞布依根本沒想到萧启会用这种方法攻城。敌人紧紧的贴在城墙上。投石车和弓箭毫无用处。而熬制热油已经來不及。只能命令守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城头。只求敌人一旦爬上城墙将他们一举击落。
可是。这个看似稳妥的办法再次落空。
守军的手刚刚一接触大齐骑兵。便觉得仿佛被针扎到一般。下意识缩手的空挡。萧启等人已经攻上城墙。
本以为只是区区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