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便是晴天。满地的洁白耀得人睁不开眼睛。按照完颜旄的建议。萧启命令将士们白天休整。夜晚行军。不出五日。便已接近咗姆部落。
咗姆部落距离咯卫什王城不足百里。而咗姆部落族长谬衣卡是前任族长的幼子。生母丑陋。身份地位。不受重视。前任族长在外出围猎时不慎被群狼所伤。不治身亡。长子继承族长之位。下令屠杀所有异母弟弟。十岁的咗姆被母亲藏在病死的牛腹中运出部落才逃过一劫。而他的母亲和妹妹却被大哥杀死。
咗姆在风雪中走了五天五夜。有冷又饿昏倒在山上。被乞布依所救。咗姆一直随乞布依学习驭人之术。练习刀法。十年后。在乞布依的帮助下杀死哥哥。夺回族长之位。自此之后。咗姆部落誓死效忠乞布依。所以这次。大齐与咗姆部落。难逃一战。
果然。这天太阳刚刚升起。满地的积雪泛着血红的色彩。萧启眯着眼睛。看着越发刺目的雪地。抬手示意兄弟们准备安营休息。
就在这个当口。脚下的雪地忽然一震震动。继而数十名精赤上身脸上画着浓重油彩的死士跳了出來。
萧启处变不惊。随手抓起一根箭矢掷出。正中为首死士的喉头。那名死士仰面倒下。而兄弟们见主帅神武。也都回过神來。拔出武器迎向敌人。
一名光头壮汉几个起落便跳到萧启近前。手中兵器怪异。分明是两个铁球。却又长满了尖刺。还被一根粗大的铁链连在一起。
遇到萧启。一甩铁链。铁球虎虎生风。直奔萧启面门袭來。萧启冷笑一声。自那日与蓝目小将对敌吃亏后。他一直加紧练习五岳神功。只求与力量型的敌人对敌而不落下风。今日遇到如此劲敌。萧启不惧不怒。反而斗志昂扬。冷笑一声挥刀迎敌。
那大汉见萧启毫不畏惧。也是一愣。按照情报。这七将军虽然神勇。但身材消瘦。不善与孥力过人的敌人对阵。可今日看來。并非如此。
铁球与刀身的第一次碰撞。便让那大汉全身一震。虎口发麻。而萧启却稳稳骑在马上。大汉一惊。继而稳了稳神再次击向萧启。铁球呼呼生风。萧启抬起长刀。铁链撞在刀柄上。由于惯性。与刀柄缠在一起。
大汉见时机已到。面露得色。用力一拉铁链的另一端。想把萧启拉下马。谁料萧启竟然纹丝不动。于是不甘心的再拉了一次。萧启竟然猛一松手。大汉猝不及防。仰面摔下马來。
萧启暴呵一声。从背上再次拔出一把暗黑的大刀和一根三尺长的黑棍。虚影一闪。又一柄长刀出现在手中。继而长刀放出阴冷的光芒。刀身上。隐隐有河岳山川闪现。死士见此情景。自然大惊。而大齐士兵却似乎毫不惊讶。趁敌人发愣的空挡。挥刀将死士一一撂倒。吃痛的死士回过神來。却已经落了下风。
而萧启。猛然将手中闪光的长刀挥向刚刚与他对敌的大汉。大汉虽然完全有能力避过。可他抬起头。看见眼前一名赤目獠牙的魔鬼。手中阴森森的白色刀刃带着残影向自己扫來。登时失去了周身的力量。作为死士。他并不惧怕死亡。可是他害怕死在魔鬼手里。这哪里是七将军。分明是恶鬼降世。下一刻。他只觉脖子一凉。然后就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与……黑暗。
萧启扫了一眼大汉的尸体。转身策马冲入敌阵。这些死士武功都不弱。虽然落了下风。但仍然有一战之力。每名死士身侧。都有四五名士兵与之缠斗。
萧启冷笑一声。沒过一处。死士周围的士兵便自动为主帅让开道路。而萧启刀光过处。必有敌人毙命。
此刻。平日里温文神秘的主帅。仿佛追魂恶鬼。如果不是清晨。那些死士一定以为自己已经堕入地狱。半个时辰后。皑皑白雪上。满是斑驳的血迹和死士的尸体。萧启单手握刀。眼神扫过满脸崇拜和狂热的士兵。道:“就地安营。将死士的尸体挂在营外宣战。”
咗姆部落王帐。
谬衣卡在帐中兜着圈子。那些死士已经在雪中埋伏了一夜。表面的雪也已经弄得十分平整。断断不会有破绽。而且自己的得力助手光头千斤也在其中。按照情报。千斤光头是七将军的克星。加上这七十死士都是部族中的高手。 虽然不能解决大齐十万大军。但只要将七将军斩落。便达到目的。
今日半夜。他听來报说大齐军队临近。成与不成。很快便会有消息。
就在他焦急不安时。一个矮个子獐一样冲进了王帐。跪在地上。抖如糠筛。
谬衣卡心中隐隐觉得不祥。但还是不甘心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矮个子又抖了片刻。才道:“族长。那七将军他……”
“他怎么了。说啊。”谬衣卡焦急道。
“他……全部死士都沒有逃出來。而且……还被那七将军将尸体挂在营地的围栏上……”说到后來。声音低的几不可闻。
“欺人太甚。”谬衣卡低吼一声。深吸一口气平复暴怒的情绪。片刻才道:“明日一早。让族人们在部落外集结。我要会一会这七将军。”
小个子犹豫道:“将军。真的要打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