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亮,萧启便将曲径幽召到帐中,然后命令陆远调集精兵三千,从大营西门出发,一路向东而去,
已经入宫,虽未下雪,但天气依然干冷,为了方便破阵,萧启未着铠甲,只穿一件暗红色的夹袍,更显得形销骨立,
在萧瑟的寒风中,那抹暗红的颜色分外鲜明刺目,而念及他选择这个颜色的原因,赵开疆等人更是心痛,
萧启的脸隐在狰狞鬼面后,不知道他所思所想,但看他笔挺着腰身端坐马上,也知他此去之心决绝,不知如何去劝,
那晚,萧启提出自己去破阵时,兄弟们都是反对的,可萧启提出的问題却让兄弟们哑口无言,
他说,敌人丝毫不知我的过去和弱点,你们几人,谁能做到,赵开疆本想反驳,但想到自己一行人來寻萧启,难免又蛛丝马迹,也就把话咽了回去,
他说,你们和我进去,必然会加重阵法的难度,到时,我们可能谁也出不去,安平抢先道:“我们可以选一个人代你进去,”萧启冷冷道:“且不说百越很可能知道诸位兄弟的來历,即使不知,你们论单打独斗,谁是我的对手,”
众人皆是一愣,萧启这三年,武艺长进神速,即使安平,也很难取胜,一时间,又是一片沉默,
臧乃清小心翼翼道:“七郎,你是主帅啊……”
“正因为我是主帅才真正义不容辞,大军已经不能再耽搁,而且也沒有合适的人选,那就由我去吧,还请兄弟们,支持我……”
他这样说,还叫人怎样拒绝,
也许是因为焦急,大军很快便接近阵的入口,
萧启侧脸看向一脸担心的安平赵开疆等人,叮嘱道:“我入阵后,还请兄弟们帮忙守住大营,我在阵中料想他们无暇进攻,但一切小心为上,”
赵开疆缓缓点头,心中满是担心,安平试探道:“将军……”
“不必再说,”安平登时噤声,
萧启又转向连绵的群山和萧条的冬日景色,心中默默回忆昨日与曲径幽的谈话,阵中情景犹未可知,可对于大致的破阵方法,也不是毫无头绪,
忽然,一只响箭射出,登时全军戒备,萧启看向曲径幽,曲径幽掏出罗盘,看到上面的指针急剧旋转,便向萧启点头示意,
与此同时,随行的士兵已经和从四处杀來的敌军斗在一处,敌军只是围在西南北三个方向,萧启心中有数,看了一眼曲径幽,找准正东方向,策马飞奔,
望着萧启萧条的背影,众人心中剧痛,可却毫无办法,只见萧启身影一虚,便消失在视野中,
中州城中,
“什么,进去了,”秀郡主猛的从床上坐起來,却又被神巫抬起胳膊搂了回去,
“锦绣,不必如此着急,那萧启怎么进來,我就让他怎么死在里面,”
秀郡主强忍脸上不悦之色,陪笑道:“神巫大人,想先办法嘛……”
神巫将秀郡主压在身下,怪笑道:“美人儿,那就让我再亲亲,”
秀郡主侧过脸,软言道:“沒捉到那个七将军我不放心啊……”
“放心,锦绣放心啦,來,让我亲亲,就亲一下……”
“讨厌啦坏人,快去,”
看着锦绣娇羞的模样,神巫只觉得自己骨头都酥了,乐呵呵的从锦绣身上下來,重复道:“锦绣,别生气别生气好不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锦绣厌恶的看着神巫的背影,飞快的穿好衣服,抹了抹眼角,站起身笑道:“坏蛋,还不走,”
神巫笑着打横抱起锦绣,锦绣发出一声娇呼,任神巫抱着,只听神巫道:“美人儿~~和我一起去,”
萧启进入阵中,
冲天的热浪包裹噬舔着萧启的身体,脚下的土地也滚烫万分,
橙红色的土地已经裂开手臂粗细的裂痕,从裂痕中,隐隐可见熔岩流淌,
走出不足一丈,全身就已经被汗水湿透,
萧启看看四周,目之所及,只有火海,甚至不能辨别方向,
萧启按照记忆,一路向东,罗盘的指针仿佛也热的不想动弹,即使用力晃动也毫无动静,
又向前走了几丈,回过头,已经见不到來时路,只有茫茫焦土,
萧启只觉面具里也满是汗水,头发紧紧贴在头皮上,可他不敢摘下面具,只得强忍着脸部的瘙痒,步步向前,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罗盘仍一动不动,萧启一无所获,
这时,眼前的景象慢慢有了变化,原來光秃秃的土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长满荒草的平原,刚才的燥热也不复存在,冷风一吹,湿漉漉的衣服变得冰凉,很快结成厚厚的冰壳,随着走动,摩擦的肌肤生疼,
萧启掏出罗盘,还是毫无反应,
忽然,一道刺目的光亮划破天空,一只橙色的火球从天而降,落在萧启身侧,遇到干草,立刻熊熊燃烧起來,紧接着,越來越多的火球落下,周遭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萧启虽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