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艰难起身,跟在狱卒后面走了出來,
大牢里很是昏暗,那狱卒本沒有看清萧启的容貌,可当他拽着铁链将萧启拉进外厅时,看到烛光下萧启的容颜时,惊讶的张大嘴说不出话來,
“哈,这贱奴真是漂亮,咱们怎么沒早发现呢,”一个抓着色子的狱卒探头探脑的说,
“滚,”头领模样的人踢了说话的人一脚:“这种货色可不是你我享用的起的,我去给大人送去,”
说着,从一脸不情愿的手下手中扯过铁链,吼道:“走,”
看着萧启和狱卒头领的背影,其他几人笑的分外意味深长,
狱卒头领将萧启拉到巫城令府邸的议事厅,
厅中除了城主以外,还站着几个精气内敛的黑衣人,
见到萧启,那几名黑衣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归于平静,
巫城令脸上全是讨好地微笑:“几位大人,这个就是从坤城采石场逃跑的贱奴史多,因为是先皇钦点的重刑犯,小的不敢随便处置,所以请几位大人前來出个主意,”
为首的黑衣人厌恶的点点头,道:“做的不错,”
“谢大人夸奖,不知这贱奴该如何处置呢,”
黑衣人似乎对贱奴这两个字很是厌恶,皱着眉头道:“此人由我带回上京处置,你给他取下肩环,即刻启程,”
“大人,这贱奴武艺高强,一旦取下來,可是……”
“闭嘴,”黑衣人冷冷打断巫城令的话:“按我说的做,”
巫城令立刻噤声,急忙派人安排,
当夜,一顶黑色的小轿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巫城令府邸抬出,向北而去,
是夜,郁矜飏,洛烟雨和叶遮天在巫城一家简陋的客栈中,相对无言,
叶遮天呆呆的看着跳跃的烛火,思索着与萧启相遇的点点滴滴,那人的从容气度,那人的果敢决绝,那人的骇人杀意,自觉洞悉天下的叶遮天不由觉得,自己早该猜到,那个人就是当年名动天下的展邦将军,
郁矜飏怀抱熟睡的赤额,轻轻地哼着一首飘渺的歌,用手摸着赤额柔软的白毛,
洛烟雨用手支着下巴,似是沉思,忽然,他跳起來道:“不行,我要再去一次,”
“坐下,”
“叶庄主,你不想让哥哥回來吗,”
叶遮天苦笑道:“七郎不可能回來的,他……还要去守护江山,”
“可是……”
“沒有可是……”叶遮天笑的凄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而七郎的责任,便是完成兄弟们的遗愿,征战天下,守卫大齐河山,”
洛烟雨摇头道:“哥哥他已经为兄弟们报仇了,不是吗,”
叶遮天摇头道:“你还是不了解七郎……也许开始,七郎只是想手刃齐响,报得大仇,可等齐响死后,他可能会想要更多,比如……那些兄弟们的愿望,”
洛烟雨叹了口气:“可是……哥哥他自己呢……”
“七郎的个性,太重感情,又喜欢逼自己……他认定的事情恐怕不会再改,而且,以他的智谋,沒有十足的把握断断不会涉险,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尽量帮他了,”
“帮他,对,”洛烟雨猛地站起身:“我明日就回家,看看舅父他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坐下,”郁矜飏忽然抬头道:“景北诸部的局势现在很不明朗,即使你回去,完颜家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动作,不如先和我们在一起,还能有最新的消息,巫山和蔽日山庄的情报也许不如完颜家,但也不慢,”
洛烟雨点点头,道:“也好,我……也不甘心这么离开,”
郁矜飏抱着赤额站起身,道:“等等吧,吉人自有天相,风起少侠不会有事的,”
洛烟雨点点头,但脸上的忧色依然未减轻,
忽然,一个巫山弟子打扮的青年男子破门而入,洛烟雨和叶遮天警觉的起身,将有身孕的郁矜飏护在身后,赤额也猛的挣开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來人,
郁矜飏浅浅一笑:“别怕,自己人,”
果然,來人摘下遮面的黑布,竟然是花千惑,
花千惑稳了稳神,走到郁矜飏身前,轻声道:“姐姐,刚刚巫城令那里传來消息,风起少侠刚刚被秘密送往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