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齐响大帐门口。门口沒有守卫。里面也悄无声息。丝毫沒有觥筹交错的声音。萧启心中升起一丝不祥。于是紧紧围住刀柄。抬手挑开门帘。随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地上。全是尸体。自己兄弟的尸体。
脸色青紫。七孔流血。分明是中毒。
萧启心头酸楚。心中剧痛。不由发出一声低吼。喊道:“齐响。你杀我兄弟。我必取你人头來报此仇。”
话音刚落。齐响冷漠的声音便从身后传來:“萧启重伤神志不清。來人。带萧启回去休息。”
萧启拔刀出鞘。声音暗哑低沉。却散发着重重的杀意:“齐响。你必须死。”
说完。便一个蹿跃。奔到齐响近前。挥刀便砍。谁料齐响身后一个毫不起眼的卫兵隔空一掌。强大的内劲击向萧启前胸。打得萧启气血翻腾。不由后退了几步。
抬起头。生生咽下险些喷涌而出的鲜血。萧启又一次举起刀冲向齐响。这一次。齐响身后的两名卫兵也纷纷拔刀。挡住萧启的去路。
那两人本是大内一等一的高手。加之萧启重伤未愈。不多时便落了下风。被一名卫兵猛的砍中右臂。战刀脱手。接着。另一名卫兵的掌风也袭向萧启前胸。萧启躲闪不及。只觉脑内轰鸣。胸口剧痛。喉头一阵腥甜。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也摇摇欲坠。
砍伤萧启右臂的卫兵趁萧启还未平复的空挡。将刀架在萧启颈上。另一卫兵也用手扣住萧启脉门。是要微一发力。萧启便命丧当场。
齐响冷笑着踱到萧启身前。轻蔑道:“蚍蜉撼树。自不量力。想杀本帅。你还嫩了点儿。”
萧启深吸一口气平复胸口的剧痛。抬眼看向齐响,秀美的眼睫下。全是升腾的杀意:“你分明知道。即使有才做了皇上。我们也会全心辅佐。可是你因所谓皇室辛秘杀我兄弟。今日我无力报仇。但倘若死后有灵。我定取你性命。”
齐响冷笑道:“就你。你就是死了。也是个窝囊鬼。老子排挤你的时候你不也一个屁也不敢放。现在厉害给谁看。”
萧启无力的闭上眼。沒想到。自己天性里的温和和担心牵连兄弟的隐忍。竟然被看做了软弱。
齐响还嫌不够。继续嘲讽道:“你看看你自己。长得一副男宠的样子。呆在军营老子都嫌丢人。”
萧启因剧痛无法开口。心中悲哀之感犹甚。齐响说的两条。自己都无从辩驳。
齐响又道:“想不到。你也有强硬起來的时候。就和那些愚昧的平民一样。刀子架到脖子上才知道反抗。可惜。晚啦。哈哈……看在你也强硬过一次的份儿上。老子答应你。你的兄弟。还有你。都会被记为战死。受国家供奉。享百年哀荣。”
萧启的脸色因剧痛而惨白。嘴唇也微微颤抖。但眼神依然阴狠的令人胆寒。他薄唇微启。嘲讽道:“人都死了。要这些虚名又有何用。齐响。我在地下等着你。”
齐响冷笑道:“你强硬起來的样子。更让人刮目相看呢。老子喜欢。可惜……晚了。送展邦将军上路。”
说完。就有卫兵端着药碗走了过來。齐响阴阳怪气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萧将军战功卓著。应当留个全尸。”
萧启心中虽不平静。却毫无畏惧。他强忍着越來越强烈的眩晕。昂首怒视齐响。拇指境界。虽不言语。但神情中透出的铮铮风骨却让人肃然起敬。
齐响也看向萧启。他沒见过战场上杀意凛然的萧启。只觉得这个文弱少年性格软弱可欺。却不知所谓的软弱与隐忍。只是为了千夫营的一干兄弟。如今。兄弟们枉死。萧启自然再无顾忌。只是……终究。不能报仇吗。
药碗已经端到了唇边。此时的萧启。只觉眼前阵阵发黑。但他决不允许自己在这种时刻昏过去。于是。他吸了一口气。感觉着胸口抽骨般的剧痛。向齐响道:“齐响。我等着你。我和兄弟们都等着你。”
卫兵得到齐响的示意。一手捏着萧启的下巴。一手端着药碗。就要灌药。
萧启任凭卫兵摆布。此时的他也沒有其他选择。只是。这种死法让他不甘。对于自己的死法。他想象过无数种可能。死在沙场上。死在敌营中。却根本沒有想到。自己会死在自己友军的屠戮下。想必。自己死去的兄弟也不会想到。袍泽的屠刀最终会落在自己头上。
低头看着漆黑的死药。齐响。我即使死。也不会放过你。
就在着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声惊呼从帐口传來:“七哥。不要啊。”
众人向门在看去。只见李有才头发蓬乱。形容憔悴的站在帐口。眼中满是惊惧愤怒之色:“你们放了七哥。”
齐响一惊。沒想到李有才会出现在这里。出口道:“煜儿。你怎么來了。”
李有才吼道:“我不是煜儿。你们杀死我的所有兄弟还不够。还要杀死我的七哥吗。”
齐响道:“为国储君。切不可感情用事。快。灌药。”
“等等。”李有才发出一声尖利的吼叫。猛地拔出佩刀。顶在自己喉头。然后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泪水止不住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