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整整下了一个下午,直到傍晚时刻,雨水才渐渐稀少,但下了一个下午,整个念村田埂与溪流都堵满了污水,只有住在山涧半山腰上的人可以出入。
参加葬礼的村人都回来了,而来之其他地方的抬棺者,也没有吃上一顿送行饭便走了,走时只拿了一些抬棺费用。
本来,按照习俗,下下葬之后必须摆酒送行,没有摆酒的葬礼,在念村都是不完整的,人之一生,有始有终,来时高高兴兴,走时安安静静,就算再悲伤也要喝上一壶送行酒。
然而,这次葬礼有些特殊,滂沱大雨连绵下了一个下午,雨水都积满了大半个念村上村,村民连出入都困难,更别说摆酒送行了。
葬礼没有圆满结束,画上一个完美符号,每个回到家中的村民,都心有余悸,非常担心往后日子会出现意外,特别是祭坛祭祖时发生意外后,大半村人都警告自个家子孙,不能跟逝者一家过多接触,甚至连说话都不可以。
至于老辈人物,从此在心中也对逝者一家忌惮,怀有凛然之心,不想跟逝者一家有过多纠缠。
特别是跟逝者一家关系不好的村人,回家后烧香拜佛,默念佛经,祈祷上天不要迁怒他们。
葬礼虽然没有完美结束,但此刻所有人也回到了家中,念一家,此刻祭祖大厅当中,除去还在昏厥在床的念一之外,念一奶奶、祖母、弟弟、爷爷、叔祖母、姑姑们都围绕着一个巨大火炉在烤火,温暖冰冷的双手。
从祭坛祭祖回来后,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他们一直在祭祖大厅内沉默不语,火炉内的炭火熄灭了又燃,添加了不知多少次木炭,但都没有人开口打破沉默。
“咕噜……”
突然,阵阵肚子打咕噜声从念明跟几个姑姑们肚子内发出,一阵饥饿的昏厥感,油然而生在他们脑袋当中。
从中午到现在,天际渐渐昏黄,临近了夜晚,饥饿的肚子也开始反抗,用咕噜声打破了此刻的沉默,念明微微摸了摸肚子,小脸有些哭笑不得看着祖母,那意思是在说我肚子饿了,能煮饭吃了吗!
祖母从沉思中醒来,迷惘老眼渐渐清晰,看到念明满脸渴望之色,顿时点头道:“去看看你哥哥醒了没有,没醒帮他盖好被子,然后你自己去煮饭吧!祖母我还有点事要跟你爷爷奶奶叔祖母商量!”
“哦!”念明一阵失望,原以为祖母会去煮饭,谁知道祖母竟然叫他去煮,这下子,自己就没有时间去看动漫了!
“你们两姐妹也去弄饭吃吧!”叔祖母也吩咐念进红、念进丽两人,因为有些事情不能当着孩子面前开口,会影响到他们的未来。
“呵呵!”爷爷嘴角似笑非笑,阵阵苦涩,对念一奶奶跟进娟道:“你们两个也去煮饭烧水,弄好饭叫我……”
一时间,祖母、爷爷、叔祖母都好似不言而喻的想要把他们支走,因为等下来他们交谈的事情,事关重大,不能有丝毫疏忽,更不能让孩子们听到。
念进红、念进丽、念明等人纷纷点了头,识趣的起身离开祭祖大厅,今天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们也知道这是大人们的事情,不能让他们参与,至于奶奶为什么不能掺入,估计是爷爷不想让她这个大嘴巴掺入其内。
奶奶这个人,嘴巴非常犀利,简直就是蛮不讲理,有时候能够逆行而上,大逆不道,反骂祖母,所以爷爷并不像让她介入其内。
该离开的人离开后,祖母凝视着身旁儿子的脸庞,眼神关怀:“你脸上的伤口用米酒清洗过没有!”
“都说了,洗过了!”念一爷爷有些不耐烦,回来的时候都已经用米酒消过毒了,当时她也在一旁看着,怎么现在又问起来了。
“哦!”祖母好像想起了什么,吱了一声,便目光一转,看向叔祖母,面无表情:“今天发生了这种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叔祖母还在盯着念一爷爷脸庞,听到自己大嫂一问,骤然从念一爷爷拿用纱布包裹住的脸庞上转移目光,眉头皱了起来,有些沉重对大嫂道:“我能有什么想说的,其实大家心中都知道怎么一回事,就是不肯定罢了!”
今日遭遇的一切,都打翻了他们这辈子以来的内心理念,颠覆了他们这辈子的见识。让他们一时间不知所措,不知该如此处理这种问题。
脸上伤口还在疼痛的念一爷爷,一直在苦笑,眼中的神色伤痛而畏惧,牵强笑着说:“等还魂日过了再说吧!现在也不好下决定,是不是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如果还魂日一切安好,只能说明是凑巧,如果发生了什么匪夷所思、诡异邪恶的事情,他们一家恐怕真的要被驱逐了!”
今日是下葬日,并不能看出下葬之后会发生什么诡异蹊跷事端,唯独到过还魂日才能揭晓。
按照传说,人死之后,能不能投胎转世,就看还魂日之后,一旦投胎不成,不是变成孤魂野鬼便是作恶世间。祸害生前一切仇家亦或者家属,更严重一点恐怕会牵累到无辜。
与之同时,就在祭祖大厅三个老辈商量事端时,祭祖大厅左卧室内的念一,正在悠悠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