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在什么事也干不了的时候,内心总是空虚的,就会想法子找一些事来打发时间,以驱走那份可怕的孤寂。
谢恩虽内力还没恢复,但行走还是轻便的,他站起来,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洞内还算宽敞,他沿着石壁走了一圈,仔细打量着每一处,还用手敲打着四周的石壁,沉闷的回音让他的心情更加地苦闷。
他又开始想着那一战。
想着父亲被几十个人围杀,想父亲身上被刀剑划出的一道道血痕……
时间到底是什么?从来就没有人能解释清楚!它虽看不见和摸不着,但却比任何一种东西还重要,比任何一件事情更能影响心情。所有的人都随它的转移而欢喜和忧愁,在不同的时间里,不同的人对它的看法更是不一样!
谢恩在这三天里,对时间的看法却是没有两样,因为他只有一种心情,那就是:等。
等,是寂寞的。
也是难熬的。
更是苦闷的。
幸好时间不太长,只等三天,比起有的人为了一件事等几十年或一辈子,那确实是幸运多了。
第四天的早上,阳光抚媚得诱人,谢恩很早已醒过来了,他试着运气调适内力,发觉已无大碍,他脸上浮过一丝自信的笑容,刀已在手,也随时都可以拔出来,但他很少拔刀,他一直都认为,刀并不是用来欣赏的,也无需向别人炫耀,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他绝不拔刀,但每次刀出鞘后,必须饮血而归。
谢恩站在洞口下,享受着阳光带给他的温暖,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错,眼睛望着洞口射进来的阳光,感觉很美,五颜六色地,他还是第一次为此着迷。
光线愈加地强烈,他慢慢地低下头,发现影子已停在自己的脚下,正午已到,难了大师为什么还没有来?
谢恩忽然发现自己很傻,他居然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而且是仇人。
然后他真的会在这里等!
谢恩正在想着这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问题,忽然,他感到射进来的光线中似乎有异样,他抬头一看,发现有一滴血从洞口上飘落下来,然后一股淡弱的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
谢恩来不及细想,一提真气,立即从洞口飘了出去。
腥味更浓,血还没有凝固。
谁的血?
难了大师倒在地上,鲜血自咽喉处溢出,已染红了胸前的大片僧衣。
谢恩俯下身去,查看那一道致命的伤痕,此痕细小无比,显然是利剑所致,而且出手准确、快速、出奇不意。
周围平静得如无风的海面,地上草木平整,一丝也没有零乱,并无打斗过的迹象,这一剑的刺出,足以石破天惊,达到完美。以难了大师的武功而论,也属上乘中的上乘,就算有人藏在树林或乱石堆中刺出这一剑,他不可能没有察觉,但他偏偏躲不过这一剑,这一剑到底是谁刺出的?
没有人知道?谢恩当然也不知,他虽然很少在江湖中走动,但他知道的事情却不少,在他的记忆中,根本就想不出是谁,而心里却很清楚,自己又面临了一个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