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子望着‘叶记’外面雪白的街道,天空落下的大片雪花,一片重叠着一片的落下来,很快的遮掩着马车行驶过去的痕迹。。马车行驶的声音前远处传了过来,那车轮辗着雪‘吱哑,吱哑’慢慢的辗过来,听得小林子笑眯了眼,雪大,天冷,人客到,不管客人进那间店铺,一定是有心人。
小林子瞧瞧店里的大小货件,他把腰身挺直起来,东家的手艺越来越精致起来,店里货件从大件到小件,各有各有的雅致。只要客人有心进店,他们总会有一两样瞧得入眼的东西。小林子把手更加的凑近火炉上面,想着如今的日子过得美,自已娶了合心意的妻子,又生得一个儿子,妻子合了东家娘子的眼缘,店里生意忙时,还会给东家娘子请来帮着做厨房事情。
小林子心花怒放起来,他觉得自已眼光不错,当日他执着要跟着东家时,家里的长辈们人人反对,觉得东家没有走木匠的正道,而是行了偏门,一个个觉得东家将来路难走,而跟着他的人,会连自已都养不活。他的亲事因此无人张罗,而他跟着东家来到府城时,家里人完全放弃他了,觉得他学艺不成,眼下只不过东家无人帮,才给他一碗饭吃,等到东家站稳了脚根,收了新的人,他这个没用的人,准是要回家求着家里人收留。
小林子却始终觉得东家不是无情人,自个学艺不成,便想着打理着店铺的生意,东家娘子还言传身教的教他如何接待客人。小林子想着家里的娘子和儿子,那眼更加的笑眯起来。小林子年纪大起来,叶怀远和王珍珠夫妻自是着急起来,觉得他是一心一意跟着他们的人一块。因为要跟着他们来府城,才坏了他家里差点要给他定下来的亲事。。谁知姻缘由天注定,‘叶记’常请来送客送货的车夫里面,便有一位家里兄弟姐妹多,家境实在困难,长姐一心为家里着想,反而耽误自已亲事的女子。
两方都有那意思,借故让当事双方见了面,结果是男女都认可。小林子成了亲,叶怀远和王珍珠两人才放下一桩心事。小林子这些年跟着他们从来是任劳任怨死心塌地。‘叶记’的生意稳定下来,叶家的弟弟们渐渐的自立起来,他们成亲后。大多住在府城。家里长辈们不需要叶怀远和王珍珠两人再跟从前那般倾全力,他们慢慢的存了一些银两,两人的心思活泛起来,想着在府城添置一个宅子的大事。
马车经过‘叶记’的店门,小林子失望的瞧着远去的马车。他沉下心思来,拿出一块干净细棉布的帕子,拿出柜台里面的香木手琏子,把一个个珠子轻轻的擦拭起来。马车再次停在‘叶记’的附近,小林子再次怀抱希望的望了过去,他望见穿着红色短袄子青色肥袄裤子的叶浅玉。怀里把着一堆东西走了过来。小林子丢下手里的活计,赶紧出了柜台迎出门外,他一脸不赞同的打量着她。说:“小姐,雪这样大,你的衣裳穿得太薄。”
叶浅玉笑嘻嘻的瞧着他,把怀里的东西直接塞进小林子的手里,笑着说:“小林子哥哥。自从小林子嫂子进了你的家门,你跟着嫂子学得是越发的讲那些虚规矩。你叫我小姐。把我的牙都要酸掉。小林子哥哥,在外人面前,我由着你叫,这没有外人在,你还是同从前那样叫我吧。”小林子轻摇头说:“小姐,我家娘子说得对,你是东家小姐,我这个做人长工的人,就不能乱了规矩,这要叫外人无意听见,他们会小瞧东家的。。
我心里知道东家一家人是好人,那面上一定要守规矩。”叶浅玉跟着小林子进了店铺里面,她轻摇头说:“算了,大哥大嫂都不能说服你,我更加说服不了你,反正你记得,我们家的人,没有一人当你们是外人。”小林子笑眯了眼,他见叶浅玉一脸好奇的在店铺里面走来走去,满脸兴致勃勃的神情瞧着新做的货件,他笑着说:“小姐,上次三爷从京城带礼物回来,还记得给我的那一份礼物,外人那有这种享受。
小姐,天冷,我先把东西送进去,跟东家说你来了的事,你要觉得冷起来,就先进柜台里面烤一会火,其他书友正在看:。”阮老太太前一阵子风寒,叶浅玉要在家里服侍病人,后来阮老太太身体好一些,又连着下大雪,叶怀远和王珍珠赶紧招呼着她,要她在家里多陪阮老太太一些日子。叶浅玉有一些日子没有过来,她瞧着店里的新货样,听着小林子的话,笑着说:“嗯,小林子哥哥,你帮我送东西进去,我瞧瞧新的货样,一会就进去跟大哥大嫂说话。”
王珍珠和小林子一块从后院过来,他们瞧见叶浅玉正蹲着一张八脚凳子下面,笑容可掬的打量那别致的花朵。叶浅玉站起来瞧见王珍珠过来了,她笑眯了眼的冲着她说:“大嫂,我只是短短的一些日子没有来,你瞧瞧我大哥现在的功夫又高深了一些,能把这花朵雕刻得如同新鲜花朵一样,这画功还有这雕刻的功夫,我敢说这样的功夫,已经能在府城这一行排得上号。”
叶怀远心思灵活,雕刻的大件货物,已能让人瞧出他的功力,只是精致小件雕刻花朵这种活计,却需要一定的功夫,他平时轻易不会去碰这一块。他一般空闲下来时间,都用来磨砺自已的短处。叶浅玉满眼的佩服神色,王珍珠笑瞧她的神色,她打量一眼那凳脚的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