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前,清风街上人们相见互相之间都已是一脸的喜气洋洋,说着各家年节的安排。。阮老太爷夫妻虽是外来客,可是挡不住街上人的热情洋溢招呼声音,他们跟着叶家人一块去参加了清风街上一年里最后一场喜事的团拜,跟着见识了一街的人,帮着主人家办亲事的热闹劲头。
孩子们最爱凑成亲的热闹,街尾孙家赶在年节前嫁女,自是需要人手颇多,叶家兄弟扯上阮正祯去帮忙,叶浅玉带着阮正慧去瞧新娘子赶嫁妆。孙家院子前后的院子门敞开着,由着街坊们自由出入,孩子们便一趟又一趟的来孙家凑热闹。
孙家女儿回门这一天中午,孙家摆酒席待客,席面从街头摆至街尾,清风街上家家户户出动帮忙。街上有喜事,主人家一般会亲自出面来请得各家的长辈们,顺带邀请各家年青人到时出面帮着招呼客人。阮老太爷夫妻和叶老爷夫妻受了孙家人的邀请,他们自是坐了主人家安排的正席,他们四人慢慢的吃用出来,瞧见一街的年轻人,正在清理打扫着狼籍的桌面,互相之间欢喜的笑着夸孙家的姐夫各种的大方行事,四位老人家眉眼含笑起来。
叶怀方和女方家里已定下夏初成亲的日子,那时清风街上的人家,又会跟着同乐一番。阮老太太颇有些感叹的说:“我活到这么老,第一次见识参与这样热闹的大喜事。难怪囡囡常说清风街上的人好。”叶老夫人笑容满面的点头说:“街上有些分家搬出去的人,回来跟我们说,没有那一条街上的人,如我们街上的人一样,这般的相处如一大家人。有大事时,只要主人家出来说一声,各家各户都会主动派人出来帮忙。平时,我们也一样是关紧门户,过着自家的小日子。。”
阮老太爷跟叶老爷笑着说:“孙家疼爱女儿。”叶老爷瞧着阮老太爷的神色,笑起来说:“我们街坊处得好,孙家的女儿,几乎是一条街的长辈们瞧着长大的。每家每户的贺礼,都是非常的丰厚。听孙家的大小子说,男家人瞧着女家过去的街坊礼单,那一家人的眼睛都瞪圆起来,觉得迎进门的媳妇。应该是怎般的出众,才能赢得众人这般的喜爱。”叶老爷轻笑起来,清风街嫁女。历来胜过别的地方。
叶老爷笑过之后,想起女儿叶大美,他的眼里又闪过伤怀之色,清风街人家的定礼厚,也厚不过大家大户来往的礼。阮老太爷想起自已嫁女儿。他感叹的说:“芷儿出嫁时,家里兄长刚刚出来自立,弟弟们要读书。我们做父母的人家,心里不管如何的疼爱女儿,可是也要一碗水端平出来。如今家里日子好过了一些,她的兄长提及她出嫁时的事。总是说委屈了她,说以后要补偿在囡囡的身上。”
叶老爷听他这话微微愣怔起来,他抬眼瞧着阮老太爷提及叶浅玉时。那满眼的慈爱神色,又赶紧压下去心里的怀疑。叶老爷很快的笑了出来,笑着说:“囡囡有福,得到外祖一家人的呵护,亲家大哥。我可要细细跟你说,你们可不能太过纵容她。女子在娘家太过娇纵。一向会随心意行事,将来嫁至夫家,不会低头过日子,那样终究是不会太好。亲家大哥,你们教导囡囡如教导她娘亲这般,我觉得已经是足够有余了。”
阮老太爷听明白叶老爷话里的意思,他笑着说:“囡囡或许不如她娘亲在家时那般的能干,但是我觉得她容易知足感恩,将来的日子,一定不会过得差。。”叶浅玉在娘胎里未曾保养好,出生后多病,这样的孩子如果太过聪明,一般都会是薄命之人。阮老太爷夫妻对叶浅玉从来没有往聪明那方面培养过,他们觉得这个孩子只要平安无事的活着,便是女儿一家人的福气。近年来,叶浅玉各方面表现得平平,阮家人和叶家人两家的长辈们反而心安不已。
叶老爷和阮老太爷回到家,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迎了出来,叶浅玉欢喜的问:“外祖父,爷,孙家姐夫人好不好?他们说孙家姐夫力大无比,一人可以搬动四张大桌子,。”阮正慧在一旁同样瞪大眼睛瞧着两位老人家,叶老爷和阮老太爷面面相觑后,两人笑了起来,叶老爷笑着说:“囡囡,是谁家小子说这话来哄你们高兴?那个孙家姐夫是读书人,瞧着是一个勤快的人,他只是帮着孙家人一块挪动了一张桌子,便给大家扯着坐下来用餐。”
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欢喜的知着拍手对掌,她们笑着对叶老爷和阮老太爷说:“他们没有哄到我们两人,我们两人说不信,孙家的小五子说爷和外祖父能帮他作证明。”两个小女子拉扯着出院子门,嘴里还嚷着说:“走,我们去找孙家小五子讨公道去。”叶老爷和阮老太爷笑瞧着两个小女子出门,阮老太爷笑着说:“祯祯,慧慧,两人性情宁静,我总觉得他们不似孩子性情,如今瞧来,还是我们家的人太过好静,养得孩子们一个个性情安静。”
叶老爷听这话笑着说:“囡囡未去你们家之前,只要纪家小六在家里面,她总要赶过去跟他吵一回,拿一堆吃食回来招呼哥哥们痛快吃。现今,她和纪家小六也能相处好,两人凑在一块还能说上两句话。亲家大哥,你瞧囡囡回来后,可曾安稳一日坐在家里,时不时都跟着街上的小女子们上山下河去玩耍。小女子在娘家如此尚可,这嫁出去后,性情还是要安静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