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的院子门外,这两天没有孩子们的叫唤声音,巷子里比平日要安宁许多。只是街上的大人们在出门,相遇时会在点头之后,开口多问候一下彼此家中的孩子们的情况。彼此之间少了那么一些淡漠,显得比从前要亲近了一些。
叶浅玉和阮正祯兄妹三人这几天从早到晚在书房里面,静心埋头练习写字。按阮老太爷的话来说:“你们三人心性都太过浮躁,要多静下心多写字,沉静杂念,对你们上学非常的有用。”三个孩子乖乖的听话,而叶怀茗这几天,也只敢避着人,早晚在书房外,轻轻叫唤他们几句,大家凑在门口低声说两句话。
叶怀茗不得不乖巧的跟在兄长的身后,他们和阮明智一块在书肆里茶楼里出没。他在茶楼里听了故事,却无人能分享。他郁闷不已,只能在晚上回来后,悄悄的来到叶浅玉的房间里,跟着她讲起听来的跌宕起伏故事。叶浅玉瞪大眼睛一脸羡慕的神情望着他,低声说:“四哥和哥哥两人从来没有带我们去听人讲过故事,茗哥,你多讲一些给我听。”
叶怀茗瞧着她的神色,他小大人般的伸手摸摸她的头,低声劝说:“囡囡,你这次跟我们一块回家吧。家里爷和奶可不会这么的去管束你,大伯和大伯母两人也不是爱管束人的人。只有三哥喜欢管你的事,可是他在府城上学,距离太远了,他便管不着你。囡囡,你回家里去上学,到时先生教的功课,你不会写的,我和南哥两人都能帮你写。”
叶浅玉心动了一下,其他书友正在看:。转眼她摇头低声说:“茗哥,我听爹娘的话,他们要我留下来陪外祖父和外祖母,我就欢欢喜喜的留下来。我外祖父外祖母一直待我好,三个舅舅和三个舅妈都待我好,哥哥们和姐姐们有了好东西,都会记得我这一份,连新入门的四嫂,回一趟娘家,都会记得给我和祯祯、慧慧三人打抱好吃的东西回来。
这次是我们不应该自不量力的去跟人打架。幸好我们四人都没有吃大亏。外祖父罚我们写字,是希望我们以后遇事多长些记性,不要冲动行事。哥哥跟我说过外祖父对我们是‘爱之深。责之切’,不爱就不会去管我们。外祖父前几天跟我说过,春天来了,会送我去上女子学校。家里的姐姐们都在那学校里读过书,那里的先生非常的聪慧。他们能把学生教得美美的。你说,明子姐姐和瑶姐姐两人,是不是比清风街的姐姐们瞧着要美得多?”
叶怀茗被叶浅玉这一番话说下来,他摸摸头闷闷不乐的点头说:“嗯,我偷听我娘亲跟我爹爹说的话,娘亲说你在阮家外祖父家里呆久些。以后长大了,会变得美一些,她说清风街上的女子们。瞧着一个个都长得美,只是跟府城的女子们比起来,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嗯,我不记得娘亲说差那一点点了。”叶怀茗用力扯扯他自已的发尾,想了又想。还是记不起林宛兰后面的话,他用力拍头说:“囡囡。反正那话跟出气有关。”
叶浅玉用力去想有关出气类的话,结果还是想不通女子美和出气有什么关系。兄妹两人趴在桌面上,很是用心的研究一会,两人觉得找到准确无误的答案,这女子长得美,不能没事有事在人前大口大口吸气出气。两人能得出这一个结论,还是得源于叶怀茗用力的回想起,那日街头张家的姐姐,她跑来跟叶家的人通报她家嫂子平安生子的事。当时张家姐姐是喘着粗气跟叶家人说话,林宛兰还安抚过她,要她不要太着急,缓着跟在家报告好消息。
两小人儿自觉完成这一桩美事,兄妹两人凑在一块说话。叶怀茗提及纪家六里哥哥的事情,他一脸佩服的神情说:“囡囡,小六哥哥好本事,听说明年春天就可以下考场,只是先生觉得他年纪小,他专程过来跟纪爷和纪伯伯来打过招呼,说叫晚两年再入场,说那时就可以多考两场,行的话,到时可以参加府城的考试。”
叶浅玉见不得叶怀茗这神情,她微微皱起小眉头,有些不悦的说:“先生说我们的哥哥,明年春天下场考试,冬天时,一定可以参加府城的考试。顺利的话,哥哥后年的春天,他直接去京城参加国考。”叶浅玉一向最佩服的人就是叶怀向,她觉得自已的哥哥样样都会,而那个纪六里没有自家哥哥这么的能干,偏偏清风街上的人,最爱夸的就是纪六里,连自已家里的人,同样觉得纪六里是一个样样都行的人。
叶怀茗冲着叶浅玉微微吐吐舌头,他低声说:“囡囡,你还记小六哥的仇吗?上次,他还问过我和南哥,问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叶浅玉对他直接翻起白眼,低声说:“我大人大量,我才不会去记那些小事情。不过,纪伯伯和纪伯母那样好的人,纪家哥哥们一个都很好,他家里为什么会出一个如同小六那样的坏人。他当着大人面,笑得一脸开了花,可是他背着大人面,我就没有见过他对我笑过。”
叶怀茗哑口无言的瞧着叶浅玉,他实在不敢开口证明纪六里其实是冲着叶浅玉笑过,而且笑得不止一次两次,只是每次叶浅玉对着纪六里时,她没有一次给别人看过她的好脸色。叶怀茗打心眼里不想让叶浅玉误会自已,他只得咽下到嘴边的话,赶紧把话茬儿移开去。他一脸神秘的凑到叶浅玉的耳边,低声说:“囡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