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千橙捂着肚子,点点头,擦干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慢悠悠地钻进了马车。
“她骂的也没错,你气什么?”白术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火炉,正扇着扇子控制火候熬药,见司千焕被赶了出来,有些好笑。
司千焕凉凉地看他一眼,在他面前蹲下,或阴狠或冷漠或愤怒地看了白术很久,最后一张俊脸苦了下来,“你干嘛要告诉她?”本想揍他一顿,到最后发现下不了手。
白术一愣,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突然有些恍惚,当年他们都还小,他比白藜大一岁,那时候他每次遇到想不通的事情时,都会蹲在他面前苦着脸,乍一见,恍如隔世。
“不是我告诉她的,我们在里面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站在外面,并没听全,但我最后帮她补全了。”白术有些内疚。
“你说我错了么?”司千焕脸更苦。
“错了,我们都错了,你不该把两个人的感情独自承担,而我,不该把苏小羽当外人,一心护着你,。”白术很理智地说道,但他知道以后不会了,他真正接纳了苏小羽。
司千焕撇撇嘴,“搞了半天,我们白费力气了。”还害了小东西,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揍死自己。
“去冰池练功的时候,还是别瞒着她了,到时候她真找个人嫁了,你哭都没地儿哭。”白术想到苏小羽刚刚在里面呵斥他的话,笑声差点冲出口,一直都知道苏小羽嘴巴毒,没想到对着白藜她更毒。
“她敢。”司千焕脸立刻就黑了,背后是腾腾的杀气,大有她看谁一眼就赏谁一刀的架势。
白术嗤笑,“纸老虎。”也就能在他面前凶凶了。
“药熬好了,端进去给她吧。”白术见他哀怨地看着马车的小媳妇儿样,差点没破口大笑,那扇子挡住脸。
司千焕眼睛一亮,小心翼翼把药倒进碗里,欢喜地上了马车。
“把药给大姐,你滚蛋,我不要看见你。”苏小羽清脆的声音在他的手碰到车帘的一瞬间响起。
司千橙冒出脑袋,遮住马车里的风景,不让司千焕窥去半分,笑眯眯地接过药碗,又放下了帘子。
“哈哈——”压抑了一晚上的郁闷终于能发泄出来,白术拿着名贵的扇子不停地锤着地,见司千焕气冲冲地朝河边走去,气虚地问道,“白藜,你去哪?”
“降火!”司千焕冷哼,他怕到时候毁了马车,他们要走着去云水间!
马车里。
司千橙放下窗帘,轻声道,“他走了。”
“噗。”苏小羽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在手帕上,脸色苍白,哪有刚刚骂人时一半的精神。
真是惨,她都好久没生病了,难得病一次,却重得很,伤寒发热,急火攻心……平常都没什么的,结果凑到一起,加上她前几天积累的体虚,竟然严重到呕血。
“傻丫头,就该让他看看你为他受了多少苦,干什么要赶他走?”司千橙接过手帕,喂她一口水,然后再慢慢地给她喂药。
苏小羽嗅了嗅药,忍不住撇嘴,从柜子里摸出一个药品,往碗里倒了几颗药丸,现在这单纯的伤寒药可压不住她的病。
“他难受我也得跟着难受,到时候我不是更难受。”苏小羽很少吃药,喝进一口,忍不住皱起了眉,好苦!
“苦也得喝,别躲。”司千橙见她不想喝药,立刻沉下脸,堂堂长公主严肃起来还是很有威严的。
苏小羽撇撇嘴,皱着小脸一口口把药喝了进去,然后猛灌了三杯水,才软软地倒在座上。
“睡吧,我守着。”司千橙放下碗,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困意席卷而来,苏小羽沉沉地耷拉下眼皮,想抓住什么,却想起来司千焕不在这里,眼里有些落寞,但还是很快睡去。
而河边,司千焕静静地站在河边,捂住自己的心口,半垂的眸子里柔光如星光跳跃,等心跳缓缓平息,他才无奈地勾起了唇角。
小东西,我们只是七夜感应不到而已,但现在是第八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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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嫌呆子事儿多哦,这个情节是必须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