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沈娟听奶奶这么说完之后赶忙道。
“我不用。这个留着还钱吧,我的钱攒到年底就够了,我的事我自己解决。”阳光道。
“别的,你听你奶的。人家煦媱跟咱这么长时间了。咱家事这么多,人家啥说都没有。你得对人家好点,有啥事多听听她的意见,她也是为你好。”阳光刚想说知道,妈妈又补了一句:“别像你爸似的。”
阳光又说了几句不用,见再争执已无意义,便不再多说。午饭时候爷俩又聊了半天,爸爸问儿子事业进展的情况,儿子问爸爸妈妈在那边怎么样。
“快到头了,再挺挺就过去了。”之前张富强回家,爷爷都是苦大仇深的表情,今天爷爷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拨得云开见月明。虽说现在才二十多岁,阳光感觉自己的对生命的体验,生命给他的经历已经够多了,坐过山车一样的生活,振荡起落。
饭间,阳光想起他爸带回来的那两台麻将机,问道:“那两台麻将机什么情况?给谁买的?”
“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爸、妈,这两台麻将机给你俩买的。”张富强看着老两口说。
“你可别扯了。就最近这半年,你不在家,不少人来都白来,也看不着你,人才不怎么来了,都等过年时候来呢。咱家都这样了,我俩还能有心思打麻将?”奶奶瞪了张富强一眼。
“不是,妈,富强不是那个意思。”
“那他啥意思?整俩这玩意,我都闲他占地方,再说,就我俩也凑不够一桌啊。”阳光爷爷之前就好赌,逢年过节都会在家跟前的小卖店赌上两把,这两年家里没有钱了,才有所收敛。
“你俩咋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呢。给你俩玩,我能一下子买俩呀。老唐太太那个小卖店,天天也不指着卖东西挣钱啊,不是插秧不是割地,那屋里全是打麻将的。咱家地泵房那屋闲着呢,我寻思把那屋收拾出来,你俩在那放两张桌,要是玩的人多了,阳光你再买两个。老唐太太那屋太埋汰了,你爷和你奶利整,整地干净点,爱玩的人肯定多。”张富强嚼着饭说道。
爷爷奶奶没吱声,正在想这个可不可行,爷爷先问道:“那要账的来咋整?”
“他来他的呗,你俩老头老太太,没人管你。咱也不放大赌,来要账的你就说是闺女买的,你俩给你闺女看着。晚上玩累疼了再给煮点饺子,那饺子才多少钱一袋,夏天拿出那几毛钱的雪糕,没事白给打麻将这帮人吃点,慢慢上咱这玩的人就多了。这样比你俩养猪轻巧,你俩养猪那活太累疼,阳光没事的时候多帮你爷你奶干点。”张富强道。
“你是不知道阳光那有多忙,这孩子要不是因为你,能这么着急挣钱?有的时候成天成宿不睡觉。多少次了,半夜两点多,我和你爸俩睡不着觉,看后面阳光那屋的灯还亮着呢。”阳光奶奶说完,略作思考道:“行,明天我就支上。”
十分人命,八分天定,往往八分中两分的运气在关键时刻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张富强走了这两分的运气。张富强欠了这么多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同时还颇为自豪,因为他觉得,在他的带动下,全家都在向钱看,向厚赚。
运气的事阳光来不及等,他给社员开会的时候说过:“只要你越想要,你就越快得到,路在那,每个人都去挤,没人有会给你让路,只有自己往前冲。”阳光无数次用这样的话激励着自己。
张富强走后,阳光的奶奶把那张卡包好,密码递给阳光,“大孙子,你把这密码记住喽,然后撕了。爷爷奶奶的钱都让你爸霍霍没了,这回这十万块钱奶给你留着。我那还有一个金项链,一个金手镯,你爷爷还有一个金戒指,还能凑个两万多。奶奶都给你。”
这是爷爷奶奶在阳光还小的时候去北京卖大米攒下的,买回来之后,奶奶就对阳光说,这早晚都是你的。虽不是什么无价之宝,可也有一定分量,爷爷奶奶本以为能给阳光留下万贯家产,如今只剩这几个压箱底的金子了。只要阳光自己的时候,两位老人总是对阳光说,爷爷奶奶也老了,不像年轻的时候,我俩现在只能收拾收拾园子,养养猪,能攒点就攒点。小的时候阳光家里条件十分可以,两位老人抽烟只抽两块钱一盒的,后来日子更好了,抽的烟稍微上了点档次,如今托儿子的福,两位老人把烟都戒了。
“奶,我不用。等再有人来要账,尤其家里有病要看病那样的,咱把钱给人家吧。我这自己挣也够,今年我们能多挣点。你就放心吧。”
一夜无话。
如今,包你爽的业务比较多,DF兵分多路,一早起来阳光就看见乔胖子拽着安昱慈的手,依依不舍地道:“慈妹妹,你鑫哥哥我今天就要奔赴战场了。”
“鑫哥哥……兔丝附蓬麻,引蔓故不长。嫁女与征夫,不如弃路旁。”
乔胖子嘴唇抖动了半天,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安昱慈话锋一转:“君今往死地,沉痛迫中肠。誓欲随君去,形势反苍黄。勿为新婚念,努力事戎行。快点走吧,鑫哥哥!学弟学妹们还等着你去给照相呢!别在这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