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王强居然哭了,趴在桌子上哭了。大家都很诧异,以为他对童娜根本没上什么心,不至于这样啊。王强自己也莫名其妙,只是在童娜走了之后,他觉得少了什么。王强现在还不伤心,在这之后他又处了无数个对象,有的三五天,有的几个月,长的不到一年,那么多人他都会拿来和童娜对比,这个比童娜丑、那个没有童娜听话、这个不如童娜贴心……可童娜自从那晚之后,真就从他的世界消失了。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从没出现在的生活中,街角的咖啡店、星空明月下的稻田都没再相遇,那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也不知是生是死。
没想到王强的这个事情对辰逸和依琳也带来了影响,依琳最近越发频繁地接到爸爸妈妈大姨的电话,都问他是不是还和辰逸在一起呢,整啥呢?依琳如实回答,她爸爸妈妈还有她大姨,根本不听她说,就肯定了这个项目不能挣钱。
“那好,你说既然能挣钱,那什么时候能挣一个房子的钱?”依琳妈妈在电话里问。
“那不得一点点来吗?能上来就挣那么多呀,也不是彩票中奖。具体能挣多少那哪有准啊,不也看吗,我们现在一个人就得挣好几万了。”平时说话很小声的依琳也逐渐太高了声音。依琳平时负责记账,对这个收入还是挺清楚的。
“你们那要是一年一个人三万的话,挣一个房子就得十年二十年。你大姨给你介绍对象了哪天你回来看看。跟那个叫辰逸的处啥呀,要啥啥没有,你说他能给你啥!你大姨给你介绍家里都是有权有势的……”
“得得得,快打住,我不想听你说了。”依琳本想跟她妈妈说,他们这个真没少挣,也许明年就能挣出个房子呢。但发现妈妈关心的并不是他们目前的收入,而是一心一意地想给他介绍有权有势,生下来就什么都有的官二代或者富二代。多说无益,依琳挂了电话。
傍晚,夕阳铺满被剃秃了的大地。阳光接到妈妈的电话,只发现妈妈说话吞吞吐吐,最终只是问了阳光近况,阳光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了,妈妈把本要说的事咽了下去,咬了咬牙,说啥事都没有。说自己和他爸在这挺好的,比家里肃静多了。吃完饭没事的话还能去溜达溜达,反正跟前也没人认识她,说得自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似的。阳光也知道妈妈现在根本就不好,只不过是装着快乐。他在心里说“你俩再忍一忍,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让你俩回来。”阳光每天醒的都很早,叫醒他的不是闹钟,当然也不是什么梦想,因为他现在并没有梦想。叫醒他的只是对身边人的责任,谈不上回报,阳光要做的只是承担。
好久没表阳光的爸爸妈妈了,我没忘了他们,只是他俩寄居在外省的一个加工厂,每天过着偷偷摸摸联系稻糠,却又没有本钱的生活。即便稻糠的本钱比水稻小很多,他俩也是倒腾了这车,等待还不算漫长的回款,才能倒腾下车。提到他俩必然有事发生,张富强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杨雪打来的。陌生电话张富强不敢接,这个电话也是响了好几遍之后变成一条短信:“强哥,我是杨雪。好久没联系了,听说你最近过得不太好。我认识一个给部队提供粮食的,跟他说你在这行做了20多年了,没说现在找你要债的特别多这事,想找你合作,你只负责从hlj给他看好米的质量就行,他的量特别大,你能从中对个缝,收到回电话。”
张富强收到这条短信后拿给沈娟看,“不行,不用她。她怎么有你电话呢?是不是你俩又联系来的?”
“我哪知道她咋有我电话的,我都这样了还和她联系啥!”张富强叹道。
“啊,有钱时和人家联系呗?没钱了不就我在你身边呢嘛!”
“说这些啥用?我说咱该不该联系这买卖呢!跟你能不能说点正事,没有共同语言。”
“你就和杨雪有共同语言,她咋不来陪你躲债呢?她咋不说把房子卖了借你做买卖呢!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你上次让我找我哥我嫂子借身份证想贷款,你那时候是不是说以后啥事都听我的!”
“万一挣钱呢……”
“不联系!挣多少都不联系!”没等张富强把话说完,沈娟斩钉截铁地说。
“那咱俩天天就在这有一天没一天地联系糠吧。”张富强放下电话,走出房门。
晚上,饭前,沈娟下了一把挂面,打了份鸡蛋酱。张富强不再像之前那样时而夜不归宿了,因为他除了寄宿的这个小窝再没别的地方可去。
“吃了饭之后,用快欠费的那个号给杨雪打个电话吧,问问怎么联系,多大量。别的话别说,就在这屋里打。”沈娟说这些话的时候头也没抬,把盛好的面推到张富强面前,自己坐下一口一口地夹起来吃。
张富强体会不到沈娟现在的心情,一个情敌,在爱人为难而自己帮不上那么大忙的时候伸手帮助。况且帮助的不只是张富强,因为张富强是一整个家,还有他儿子的房子、婚姻,还有父母的养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娟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可心如刀割。
张富强也没说话,吃了饭之后给杨雪打过电话去,每个月的量的确很大,因为杨雪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