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四点多钟,高兴就已经起床,做好了接亲的准备。四点一刻,接亲队伍——阳光、辰逸、炎森、王强,以及乔志鑫。乔胖子自从来到LOFT之后,几乎每天都举着个设备,不是DV就是单反。此刻他举着一个DV,五人穿过LOFT大厅,陆续来到高兴面前,把高兴吓了一跳。
“你们?这是?”面前的几人把高兴惊呆了。
“接着,这是你的衣服!把你的那身黑的换下来。穿上这个,看看合不合身,这可是我们精心为你挑的。你当年的话我还记着呢。”阳光反手推了推眼镜说道。
“别人结婚一般都一两个伴郎,你这四个伴郎,一个专业摄像的,场面还可以吧?我们这一身,咋样,你今天是老大,我们都是马仔。可能场面并不是十分大,可这也是哥几个的一份心意了。”阳光说。
“大场面我们只能做到这了,新颖这一点绝对达标了。在LOFT里举行婚礼、在LOFT里洞房!不只田宁的初夜,整个LOFT的初夜都他妈献给你了,绝对够你的新颖了吧。”王强说。
阳光四人一样的行头打扮,系红绸带的黑帽子,墨镜、白衬衫、红领带、黑西服、黑裤子、黑皮鞋。今天,他们扮演的是跟在高兴老大后面的马仔。没等高兴反应过来,已经被四人把穿好的衣服扒了下来,套上了中国古典结婚礼服,一条黄色长龙盘踞在红色唐装礼服之上,胸前一朵大红花,微微颤抖,一顶黑色礼帽上系着红色绸带,红红的裤子罩在一双红色布鞋上。
阳光四人在这面为高兴乔装打扮,叶煦媱与李依琳把一套与高兴匹配的古典结婚礼服给田宁套上了,叶李二人作为伴娘,与阳光等人一样的装扮,等待着婚车的到来。
田宁家里只有她自己在家,不见她的父母,也不见她的亲人。煦媱和依琳来之前高兴就嘱咐过,不要问田宁怎么回事,因为高兴也不知道,他只是知道田宁家有故事,田宁不说他也不问。
在高兴与田宁一起走下婚车,走上红地毯后,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这是一个新的起点,也是很多事情的终结。主持人问二位新人,“高兴先生/田宁女士,您愿意取/嫁给身边这位女士/男士为妻子吗?无论贫穷富贵,无论波折磨难都永生永世永不分离,永远在一起,你愿意吗?”俩人都坚定不移并铿锵有力地回答了“愿意!”可他俩谁又知道,这关于一辈子的承诺,会不会兑现一辈子。
高兴的眼里写满深情,那个深夜只在电话那边遥远的她,如今站在他的面前,今晚将在他的枕边。
来参加婚礼的每位同学在奉送贺礼之后,几乎都收到了主办方的回馈,一组在LOFT内外拍摄的结婚照(彩页方式),及婚礼视频。通过高兴田宁的婚礼,包你爽LOFT向婚礼与摄影市场发起了进军,接下来这几年,同学将陆续结婚,LOFT这块已被开垦的处女地不知还会撒上多少处女的血。
过了半夜十二点,阳光等人才放了这两位新人。在准备新房时,阳光辰逸特意准备一张崭新洁白的床单,铺在高兴与田宁今晚洞房的那屋床上。闹过洞房后,这几人聚于LOFT大厅,窃窃私语伴随着窃笑。
田宁回来后,与高兴聊了很多,高兴觉得她好像变了,从最初那单纯的少女变成一本厚重的故事书。田宁说她最开始不敢走太远,就在省内工作。但她又不想一直在家乡,最开始选择离家最近的城市抚顺。“那里的冬天真冷啊!比咱们市冷了,出门都不敢张嘴,能冻掉你的牙!”见识了抚顺的冷后,田宁没敢向哈尔滨尝试。她还给高兴讲,抚顺一个大学的门口有一条街,沿街有很多家麻辣拌的小店,据说,那个大学里有些学生每天从早到晚,每月从一号到三十一号,顿顿都吃麻辣拌,后来,有一个小伙或者小姑娘,一天之内什么都没吃,从半夜开始拉稀,一直拉了一天多,然后就发高烧,没有及时去医院,死在了去厕所的走廊上。
她还说南方的冬天冷,但与北方的冷不同。北方的天气冷得爽快,“噼里啪啦、嘁哩喀喳!”从外到内的冷,而南方冷得“磨磨唧唧”从骨头缝里往外钻着冷,从墙缝里往外冷,还带着歇斯底一丝丝的阴冷气。
这样的故事她讲了很多,在北京、在上海、在国内她去过的很多城市。有她看见的、有她听说的,但很少讲自己经历过的。高兴也问过“说说关于你自己的故事呗?”她回答的倒也简短“我呀?我这不回来了嘛。人也挺好的,在外面过得也挺好的。”
可在今晚,此时高兴的脸已经通红,不只是酒的缘故,更因为激动的热血澎湃,额头上的小痘好像马上就要喷出血来,但他还是强行按捺住自己那早已癫狂的心。
今晚这幸福对于高兴来说,来得太过突然。高兴找来一杯水,抿了一口,当然,他这不是为了等会接吻而润唇,只是这个夜晚,喧闹后的清净,让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他又抿了一口水。
“你喝了那么多酒,又一个劲地喝水,今天晚上你是不想和我睡觉了,只想来上厕所吗?”田宁轻问。
“不是,不是,我还没准备好。”高兴唐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