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抵达台北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魏景蒙特意派了司机前来接机,把两人带到了阳明山的别墅。
“好地方啊,冬暖夏凉不说,连风中都带有花草的清香。”沈冲下了车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仰头看了看满天繁星,说道:“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每次来这里,我都觉得很有文化意境,真是风水宝地。”
“别装才子了,这里没有佳人让你勾搭很晚了,外公还在书房等你呢,他一大把年纪了,可不像你一样能熬夜。”张爱嘉接过司机搬下来的行李箱,说道:“这里你来过的,自己上去吧,我先去把房间整理一下。”
沈冲双手插兜,意态悠闲的走上二楼,来到最右边亮着灯的书房,在玄关处脱掉鞋子,然后拉开日式风情的木门,走了进去。
“外公。”
“小沈到啦,坐。”魏景蒙示意他做在茶几对面的榻榻米上,说道:“嘉嘉呢?”
“在楼下。”沈冲盘膝坐下,说道:“收拾房间去了。”
“她没和你闹别扭吧?”
“情绪当然是有一点的。”沈冲呵呵而笑,说道:“不过我已经搞定了。
“你们还年轻,吵吵闹闹也属平常,只要感情没变就好,自己的日子自己活,闲言碎语不必太计较。”魏景蒙絮絮叨叨的讲了几句夫妻相处之道,然后拿起一份报纸,递给他,说道:“这个是你安排的吗?”
沈冲本以为是什么大事,拿过来一看,却是《星岛晚报》上那个民间玄学大师给李开元和张爱嘉相面的八卦报道。
“外公,我向来是敬鬼神而远之,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把报纸放在茶几上,说道;“我只在《东方日报》上做过专访,然后就忙着搞电视台的事情去了,哪有功夫去做这种无聊的事。”
“你在《东方日报》上的访谈,我看了,以退为进,放低姿态,大包大揽,让人找不到可以攻击炒作的卖点,做的很好,深得公关宣传的要诀,新闻局的那些蠢材,要是有你一半的水平,政府也不会处处被动,被那些党外分子攻击的喘不过气。”魏景蒙又拿起那份《星岛晚报》,转而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也不信这个,不过年纪越大,越觉得这些在咱们中国流传了几千年的东西,博大精深,很值得研究。”
“哦?”沈冲失笑,说道:“我只知道外公国学功底很深厚,没想到对玄学还有研究?”
“我只学了一点皮毛,谈不上研究。”魏景蒙轻轻敲了敲报纸上李开元的照片,说道:“眉为两目之华盖,一面之仪表,你的这个女人,眉黑而浓,双分入鬓,首尾丰盈,高居于额,有这种眉毛的人,生性聪敏,心思细密,意志坚强,杀伐决断,威而有形,而且这种眉毛,极少出现在女人身上,一旦出现,必然不同凡响,报纸上那位大师说她是飞凤之相,很有见地。”
真的假的?
沈冲讶然,魏景蒙正事不谈,和他谈玄学于什么……不问苍生问鬼神么?
“我问过几个台湾商人,他们都说你这个女人端庄稳重,不假辞色,和她谈生意,压力很大。”魏景蒙摘下眼镜,说道:“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子,能让商海浮沉几十年的老江湖都感到压力很大,可见她确实很不一般。”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沈冲讪笑,说道:“大概是她平时不爱多说话,所以给人沉稳的印象,其实就一普通女人。”
“一物降一物,你没感觉,那是你命格比她还贵重。”魏景蒙笑了笑,说道:“我看你在《东方日报》上的访谈里说,她六个月就做了5亿美元的生意出来?”
“5亿只是销售额,那款产品的营销成本很高,毛利只有%左右,所以赚的钱并不多。”
“两成利润,也就是一个亿,了不起啊这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我还真不知道有谁能在半年之内赚上亿美元。”魏景蒙感慨,摇头叹息,说道:“凤凰有母仪天下之威仪,这个李开元,命格贵重如斯,手段高明如斯,就是美国总统的女儿来了,也争不过她,何况嘉嘉一个从小就没爹的孩子。”
沈冲默然。
书房里寂然无声,过了半响,魏景蒙又开腔说道:“小沈,我不是古板守旧的老道学,你是世间少有的英杰,嘉嘉和你在一起,比随便找个男人结婚做主妇,要强百倍只要你们感情还在,我就会继续支持你来台湾发展,但是这话,我只能在家里说,不能外传,不然别人会讲我老魏都半截入土了,还卖孙女求财,你说是不是?我呢,早就退休了,没什么权力,只靠一张老脸去求人,要是我的脸面被人挤兑了,就什么忙都帮不上了,所以你要想个办法,让外人知道,我们还是一家人。”
“外公说的是。”沈冲颔首,他挪了挪有些僵硬的腿,说道:“我打算和嘉嘉要个孩子。”
魏景蒙抬头,目光炯炯,问道:“什么时候要?”
“这事哪能说的准,反正我天天努力撞钟,哪天撞准了,就有了。”沈冲笑着自我调侃,然后说道:“不过我打算明天先跟媒体通个气,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