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一个热心开朗的人,聊起天来就停不下嘴。。碰上多喜子这种少见多怪的外来妹子,更是投契十足,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气氛非常轻松。
“听你们的口音,不像是长沙本地人呀?”司机侧着头旁敲侧击着:“第一次来这里的‘鬼市’?”
司机见杨伟没有搭理他,便把话题转移到了‘鬼市’上面。
“说到这里的鬼市,可真是记忆犹新啊!小时候老跟着大人屁股后边走,天还没亮就嚷着一起上‘鬼市’淘货。什么小石头小器皿小瓷罐,稀奇古怪的啥东西都有!要是运气好,淘上一件真货,那可就赚大了,一辈子都不用愁啦!”
“我跟你们说啊,我姥爷的第一桶金就是在鬼市里捞得的呢!”司机自豪地清了清嗓子说道:“以前的鬼市可不像现在这样整天开放的!以前的鬼市,白天四五点就开始摆上摊了!到了七点准时撤摊,七点以后连人影都找不到一个了!”
“为什么要那么早啊?不就是摆个摊做买卖么?”多喜子疑惑地看着司机。。
“为什么?呵呵,瞧你这问的,因为大家都在鬼市里做不见得人的交易啊!”
多喜子瞪起了双眼:“不见得人的交易?”
“那是当然。在古代,皇宫贵族里的侍女们把宫里面的东西偷运出去,都是暗地里做的买卖,要是让差吏们知道,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呢,好看的小说:。所以他们就约定好一个地方,在鸡啼之前就得完成交易。久而久之,这些私下交易的地方就成了大家嘴里所说的鬼市了!意思是太阳一出来市集就没啦。解放之后,一些不法商品,例如偷来的东西,从墓里挖出来的物品,都在‘鬼市’里暗中贩卖,所以,‘鬼市’也就成了销赃的地方。现在人们习惯把它叫做古董市场,其实就是老一辈的人所说的‘鬼市’。”
“原来是这样呀!”多喜子笑道:“我还以为鬼市的意思是鬼居住的城市,里面会有鬼呢!呵呵。”
司机听到多喜子的话,严肃地说道:“妹子,这话可说不准啊!真正的‘鬼市’,的确是有鬼的呢!”
“哦?‘鬼市’有鬼?此话怎讲?”司机的话明显提起了杨伟的兴趣。。
“你们没听说过‘夜半迷途逛鬼市’吗?传说的确是有鬼市存在,那里是一个很大的市集,想要什么都有。有个穷书生误闯进去之后,在里面看到了各种各样奇怪的商品,什么人肉馒头,人眼之类的,还有消费自己生命的银票呢!”
杨伟扑哧一笑:“消费自己生命的银票?就是用命去换钱的意思吗?师傅,你是看‘聊斋志异’看多了吧?”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司机扭了扭脖子:“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得到了什么,必然会失去什么,都是等价交换的。这是真正的‘鬼市’里存在的交易原则。”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哈哈。”杨伟大笑道:“以物换物我倒是相信,但是未必是等价。很多事情,都像投注一样,中彩其实就是一件以少搏多的交易,你说两块钱的彩票能跟几百万的奖金等价吗?”
“只能说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罢了,你去买彩票花费的那段时间,有可能一文不值,有可能价值千金。”司机正经地说道:“关于‘鬼市’的传说,不知道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我也相信司机先生的话!”多喜子也支持道。
杨伟勉强地点了点头,付之于一笑,没有搭话。因为他知道,这些关于‘鬼市’等价交易的传闻只是人们吓唬自己,道听途说罢了。‘鬼市’根本就不存在,要是真的存在,肯定会列入冥部的管辖范围内,他不可能不知道。
司机见杨伟无心跟他攀谈,便安静了下来。他娴熟地驾着车,走了十多分钟,突然在一个路口的拐角处停了下来。
“到了吗?”
“还没呢。”
“那怎么不走了呢?”杨伟打开车窗,探出头往外看了看,他皱起眉头说道:“司机,你不会是跑错路了吧?”
“路肯定是没有跑错的啦!这古玩市场我是常客了!跑得比我家还勤嘞!”司机拍了拍胸口答道,他看了下外面,小声嘀咕着:“可是这里的路怎么不一样了呀……”
“路不一样了?”杨伟奇怪地看着司机:“哪里不一样?”
“我也不太清楚,让我想一想啊……”司机犹豫了片刻,看了看附近的路况,最终把车开进了拐弯的路口里。
里面的路非常狭窄,只有仅仅能通过一辆小车的宽度。四周幽暗无比,两边长满了高大林立的树木。枝叶一直延伸到头顶,将整片天空遮得严严实实。
车一路颠陂着,能够清楚感觉到路面上坑坑洼洼的石头。
宋小蝶通过车窗观察着四周,发现这条路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她四处着扭头,猛然发现路边立着一块小小的石碑。
宋小蝶眨了眨眼,石碑上刻着四个红色的繁体大字——闲人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