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放着青铜器不要,为什么偏偏抢夺青砖?不是青砖有多漂亮,而是在民间流传着一个说法,被长埋地下的青砖,会沾染一些特别的气息,如果放在枕头之下,可以凝神、活络血脉。对于青砖,人们更多愿意相信这是医学,不是封建迷信,当大多数都这么想的时候,一切已经被定性,到底是不是封建迷信,又有什么关系。
青砖都被搬走,井继续开挖,越往下越是困难,泥土如同石头一样,已经弄坏了好些锄头、铁锹,而井底还是没有水出来,甚至一湿润的迹象都没有。当初选择这个位置,是村附近最低洼的地方,按理来说很容易出水,为什么现在连水的痕迹都看不到?众人心都疑惑了,又持续了几日,结果还是一样,干脆放弃了这口井。
没有水可无法生活,于是另选了一处地方,就在村子中间,这里的地势相对那未完成的井来说,要高许多,为什么选在这里,因为很容易开挖,大不了多往下挖几米,从总的来看,还要省却不少时间。说来很奇怪,才挖了五米左右,已经有水渗出来了,继续往下挖,已经有水涌出来,维持在三四米的高度。有水了,就能解决燃眉之急,关于那未完成的井,就被众人抛掷脑后,没有人再去关注它。
在乡下,神神秘秘的事情传扬的很快,没过多久,县文化馆来了人,带走了一些陶俑,然后再也没有了动静。其实县文化馆的工作人员,发现了陶俑的特殊和珍贵之处,即使他们不是专家,还是能感受到陶俑的不凡之处。只是当时特定的环境,无人敢提出来,等了几日,文化馆负责人,还是将发现汇报给了县副书记,只是汇报如同泥沉大海,再也没有了音讯。渐渐的,县文化馆也忽略了此事,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仿佛陶俑和发现根本没有出现过。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到了五月底,新华社记者蔺安稳回家,沉寂的一切都因此改变。蔺安稳是临潼县北田乡西渭阳村人,被分配在北京新华社工作,回家后,从妻子那里听说了被文化馆收藏陶俑的事情,被人为艺术加工,总是让人很感兴趣。蔺安稳刚好在文化馆有熟人,于是立刻前往文化馆,见到陶俑的那一刻,就判断出应该是秦朝的陶俑,无论装扮形象都符合记载中秦朝士兵。
秦朝在中国封建历史上的地位,无可取代,是中国封建社会的真正开端,而作为秦王政来说,更是被称为千古一帝,始皇的称号,可见其地位之高。蔺安稳认为陶俑的发现,是极为重大的发现,陶俑都是国家珍宝文物,于是匆匆离开,回到北京,找到大学时最要好的同班同学王永安,向王讲述了这次返乡的惊人发现。王永安在人民日报社评论部工作,由于工作关系,他听到秦始皇陵附近发现高大的武士俑,极富政治敏感的王永安立即意识到,这是研究秦始皇法家路线的重要实物资料,极具历史价值。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所有的新闻报道,都是要严格审查的,稍有不慎就会被批斗打倒。王永安决定先在内参上发表关于秦代陶俑的发现,希望能引起中央的重视。当时“批儒评法”的报道压倒一切,任何重要的公开、内部报道都得先送***审阅,于是王永安提笔在导语的末尾加上了这样几句话:“这批武士俑的发现,对于评价秦始皇,研究儒法斗争和秦代的政治、经济、军事,都有极大的价值。”
当***看到这份内参,表示了赞扬,立刻将它呈给了**。1974年的中国,正是***争夺权利的时候。当时**等人绞尽脑汁四处搜集所谓法家的言论和实物,以便为其政治目的服务之时,秦始皇陵出土武士俑的内参被**看到了,欣喜若狂,立刻命令***,对秦兵俑进行挖掘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