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你袖子里可是藏了什么?”
莫皓天一怔,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袖,就见仓惶塞进去的信不知何时露了一角出来。
“是什么?”邱旻煦凑过去。
“只是宣纸罢了。”莫皓天不自觉地后退。
这下邱旻煦却觉着莫皓天是当真在骗他了,猛地扑上去就往他袖口拽。
“少爷!你放手!这是我私人的物品!”莫皓天忙挣扎,那信他还未看过,也不知是不是什么机密要事,若此时给邱旻煦发觉了,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你是我邱府的人还有什么私人可言?快给我!”邱旻煦丝毫不理,仍是拽着想要抢夺袖里的东西。莫皓天将无人权的封建阶级骂了个遍,用劲一抽手,那纸片却倏地飞了出去。
还未待莫皓天反应,邱旻煦便捡起那所谓的“宣纸”,展开一看,目瞪口呆。
亓官寒澈进了大堂,宫琎藜便作揖道:“赫王殿下。”
“宫大人。”亓官寒澈也拱了拱手。
“下官只是小小六品,殿下真是折煞下官了。”宫琎藜笑道。
以他的足智多谋,飞黄腾达也不过迟早的事。
亓官寒澈淡然一笑,扬了扬手道:“请坐。”
两人坐了下来,亓官寒澈又问:“不知宫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宫琎藜一脸的笑意也收了起来,正色问:“殿下可有在吞取戈氏的生意?”
亓官寒澈摇头,“赫王府中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自然不会冒险与戈氏正面交锋,其他书友正在看:。宫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京中悄无声息地崛起了几号商家,吞并了戈氏底下好些小商铺。戈相那处似乎已经有了疑心,出手不过是早晚的事。”宫琎藜皱眉,若此事为赫王指使恐怕也过于心急了些,戈氏家大业大,背后又有戈相和皇后撑腰,对付那几个商号简直轻而易举。可那几个商号的动作也未免有些怪异,整个鹤赋谁敢妄动带“戈”字的商铺?他们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处处针对戈相的家产,简直就像把脑袋送上去给人砍一般。
“此事绝非我赫王府所为。”亓官寒澈刚否决,脑中却猛地闪过一丝疑虑。
“殿下可是想到了什么?”宫琎藜忙问。
亓官寒澈眸中闪了闪,淡淡道:“无事。”
宫琎藜明知他心中瞒着什么,却只能对着那张微微阴沉的脸默然闭上嘴。
“宫大人可还有事?”亓官寒澈言语中有了些逐客的味道。
“下官只是来询问此事罢了。”顺道再去一趟将军府。
宫琎藜站起来拱了拱手,“那下官便告辞了。”
亓官寒澈也起身回礼,“大人慢走。”
待宫琎藜离开,亓官寒澈却仍留在堂中,仿佛军前帅旗一般笔直地伫立。
“溪城。”亓官寒澈喊道。
贺溪城进了大堂,亓官寒澈便又道:“你去将管事叫来。”
“是。”贺溪城抱拳,快步退了下去。
宫琎藜出了赫王府,又上了轿子晃晃荡荡地往将军府过去。
近来事儿多啊,赫王府有事,将军府也闲不下来。那位骁勇善战的骠骑大将军像是吞了火药一般没日没夜地追查当初害死她妹妹的真凶。
可这事怎么想也只能与两个人有关,一个坐拥天下的皇帝,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他一个小小臣子,又怎么撼动得了天地乾坤?
宫琎藜拉开小窗上的帘子向外望去,眼中带着淡淡的忧虑。
将军的妹妹、亲王的孺人过世,上面的人忙得不可开交,对下面的人而言也不过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么,人只要活着都得烦闷不是?外族入侵是大事,家里没米也是大事,打输了仗就只能乖乖割城赔银子,没钱给儿子娶媳妇也只得先把女儿嫁出去讨一批彩礼。市井之民羡慕一国之尊,一国之尊却也羡慕市井之民。大约就是人心不足吧,想要的总是尚未得到的。
啊……想得有点过头了,自己就是太善良,什么要顾虑一下。
宫琎藜一脸悲天悯人地放下帘子,微微往后靠了靠。
还是去将军府的好,逗得那个俊朗英挺的人心急火燎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畅。
果然千里迢迢跑到京畿是来对了,异族也好世外桃源也好,相同的景色总有厌倦的时候。
也不知大将军能有趣多久呢?
宫琎藜轻轻勾起嘴角。
好歹也来个人,让他死心塌地地留在一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