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阶笑的肆意,杨广北也不开口辩解,起身便向宋阶攻去。
一时间,凉亭内拳脚喝喝之中夹杂着闷哼声,不一时两人便拆解了上百招。小半个时辰之后,杨广北终于占尽了上风,宋阶再也不敌,只大声喊停。而宋阶偏偏不肯停,硬是在宋阶身上留下几次狠的之后,才总算解气住嘴。
“我说小北,你也太狠了点吧?”宋阶此时大汗淋漓,再没有往日那潇潇洒的模样,歪在椅子上直喘气。不时牵动了身上的伤势,疼的那叫一个龇牙咧嘴。“至于嘛!我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
“若不知你是玩笑话,我的拳脚可就往脸上招呼了!”杨广北冷哼。
身上青紫了不要紧,隔了衣服谁也看不见。若是自己一张俊脸变了形……那真是没法出门见人了!宋阶连忙拱手道:“谢谢老弟手下留情……小北,你这功夫是小有长进啊,年前我们还能切磋切磋不分高下呢。”
杨广北没有说话。
宋阶唤人重新上了茶水,用了一盏之后,才又正色开口道:“小北,你若真有心……我劝你还是抛开顾虑,积极争取才是。不然,若老师和师母心急之下,真给小师妹定下亲事,你别一辈子后悔!”
见杨广北抿唇不答,宋阶摇摇头,叹息道:“言尽于此,你自己自己掂量吧。”说罢便不再开口。
杨广北静坐了一阵子,站起身。道了一声告辞,也不走门,就在宋府后院隐蔽处纵身翻墙出去了。
宋阶独坐了一会人,叹息一声,也走开了。
是夜。
宋阶着人弄了一桶药浴,**着坐了进去,顿时全身是火辣辣的痛,让他不禁又皱眉。
安悯公主瞧着自己丈夫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心疼之下。眼泪如珠子不停掉下来。她抿唇几次没能忍住,不禁埋怨道:“小北莫非是疯了不成,怎么下这样重的手!他……我找红月姑姑说理去!”
“行了,他又不是没有分寸。”宋阶摇头道:“不过是些瘀伤,泡个药浴睡一觉也该消了。你若是往外一告状,难道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你的夫君输了吗?再说。小辈之间玩闹,哪能告到长辈哪里去。长公主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拿这个烦她呢。”
安悯公主眼泪直掉,听宋阶这么一说,又觉得心中委屈的慌,呐呐道:“我这不是心疼你乱了分寸了吗?也就是随口一说。哪能真去红月姑姑哪里告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安悯公主又想到自己小时候,母妃不在。自己有幸跟在太后身边,每日却也战战兢兢,纵然受了委屈,也从不敢在太后那里述说,只怕太后和父皇他们嫌弃自己爱惹事厌恶了自己……她是公主没错,但深宫中哪的快活一日!告状……别的皇子公主都能告状,就她没资格……安悯公主想着想着眼泪掉的越发凶狠了。
宋阶总算注意到了自己妻子的动静。眉头若不可察地皱了几下,放柔了脸色。道:“怎么就哭了?快别哭了,我这伤真不重。你若是心疼,回头我将小北叫来,安悯替为夫报仇可好?量那小子不敢还手……”顿了顿,他又道:“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太医可说了,孕妇可不兴哭的。”
安悯公主这才终于忍住了眼泪。
没多一会儿,她自己也觉得难为情了,俯身轻柔地替宋阶擦洗后背,一边低声歉意地道:“……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情绪变化很大……”
“太医不是说了,是因为有孩子的原因吗?”宋阶道:“安悯,这个孩子……你可要小心一些,再不能向上次那样了。师母也说了,当娘的心情开朗了,肚子里的孩子才会高兴,将来也能得一个聪明爱笑的孩子……你啊,日常让人弹弹琴,让丫头们读点儿书什么的,不费恼不费心的,不是挺好?”
上次的孩子没保住,太医隐晦地说,是因为母体情绪起伏的缘故……为此,安悯公主日夜自责难安,迅速就瘦了。若不是出去那些日子放开了心思游玩,只怕他们还得不到这个孩子呢。
“我知道了。”安悯低声道:“有时候,我就是忍不住。”
宋阶轻轻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心中叹息:自己自问待安悯非常好了,历来没有一句重话,更从不碰家中的别的女人,就是必要的应酬,也是逢场作戏,从未在外过夜了,她怎么就是不能安心呢?
自己做的也不必老师差很多吧?为何安悯就不能同师母那样,自信从容,一看就生活的极为幸福舒心?
他也不敢让安悯劳累,从安悯手中接过浴巾,道:“你如今可受不得累。行了,你先去歇着吧,我一会儿就来。”
安悯公主嗯了一声松了手,却没有走开。她站在半人高的木桶后边,神色几经变幻,才犹犹豫豫地道:“夫君……要不,你还是睡书房吧……府上你想让谁伺候,我绝没有二话……红柳绿柳她们随便哪一个都好,长的漂亮,性子也好……”
宋阶猛然回头,冷冷地盯着安悯公主。
安悯公主心中一惊,半张着嘴说不下去,再定神看向自己的夫君时,似乎刚刚那冷然只是她的错觉,不过是温和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