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多久,魏薇已经进步如斯了?
这个发现,让赵玲珑内心觉得十分不舒服。Du00.coM
她拖着魏薇往微光院走着之时,本来魏薇也半由着她拖着……突然,魏薇再也不肯移步了。
“薇儿怎么了?”赵玲珑一边询问,一边顺着顺着魏薇的视线看过去。这一看,她的身体也不由的一僵,不禁银牙暗咬。
他怎么来了!
李文博今日罩一件深青色袍子,袍子上也无什么纹饰装饰,袍子下面看起来穿的很少,半点不显臃肿不说,如此干净利索的装扮,反而显得他整个人都挺拔利落了起来。
侧脸上一条细长的刀疤,并未破坏他俊朗的五官,反而让他整个人有了别样的、凶狠却又可靠的魅力。
此时,他神态平和,一步一步地朝赵玲珑和魏薇走过来。
“在下见过郡主、见过县主。”李文博停在二女面前,抱拳施礼。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赵玲珑皱眉问道。
李文博平和地应道:“回郡主,同安伯夫人,是在下表妹。”
李家和林家是两代姻亲。
所以今日林宜佳的女儿办洗三礼,他能来也再正常不过。
赵玲珑微一颔首,心中懊恼:她一紧张,怎么将这一点给忘记了!她当时见到这个人,听他自报家门之时,不也半是因为他同林宜佳之间的表兄妹关系,才……
赵玲珑胸口起伏,沉声道:“这里是内院,你别乱走,惊了女眷就不好了。”
李文博淡淡一笑,目光从赵玲珑身上移开,看向魏薇,平静地问道:“在下过来,就是想问问县主……我那妹妹。到底是因何而死的?听说当时县主正好也在宫中……在下不才,恳请县主为在下解惑。”
李文博说话间目视魏薇,深深施礼。
魏薇目光闪烁,却是后退一步。喝问道:“你这个人问的好没道理!你妹妹谋害人命,证据确凿,你跑问本县主是个什么意思!”
说到这里魏薇像是多了许多底气,双手在衣袖中轻轻握拳,沉声说道:“若非看在大表嫂的面子上,本县主早就令人将你打出去了!这里是内院,还不快快离开!”
她说话的时候,李文博一直在盯着她的眼睛看。
此时,听魏薇说完,李文博再次看了魏薇一眼。才垂目道:“如此,请二位贵人恕在下无礼。在下这就离开。”
说罢,他便后退一步,慢慢转身离开了。
假山叠石、廊檐重重,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看不见了。
赵玲珑悬起的心。终于放下了下来。
回神之后,她朝魏薇撇了一眼,见其心神不属,神色中有什么看不明白……赵玲珑掏出一方绣帕,无意识地揉弄着。
问了人,知道皇后娘娘还在荣享堂没有走,二女便一路无话格外心思地过去了。
向皇后娘娘请安之后。坐了一阵,赵玲珑察觉到这一家人应该还有话说,便主动告辞离开了。
出了荣享堂,赵玲珑寻了个僻静的地儿坐着沉思了半晌,才再次起身,到人多的地儿直接找了个管事妈妈说了声。便离开了兴国公府。
马车在路上缓缓而行。
路过一个僻静无人的转角,车子转弯的时候,行了更慢了一些。片刻之后,车子才又重新加速起来。
赵玲珑的这辆马车,是由皇室内务司按郡主规格定制的。宽大而稳,内里布置舒适奢华。
李文博出现在车厢之中时,站在一角的两个丫鬟立即深深地埋下了头。
“郡主。”李文博语气随意,招呼一声之后,便朝着赵玲珑走过去。
车厢宽大,桌椅便也做的宽大,仿佛如一个暖榻一般。
赵玲珑此时正慵懒地歪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方帕子,任由帕子在手指之间穿来绕去。
李文博从车厢抽屉内拿出一瓶酒,就那般倒在桌面上的茶盅中,如饮茶水一般,仰面一饮而尽。
“郡主这里的酒水,总是淡了些。”李文博饮罢,将那酒瓶放回原地,合上抽屉,朝那榻上一坐一靠,略显不满地说道。
赵玲珑目光流转,稍坐直了些,不高兴地道:“我问你,你刚刚跑到内院去,真是为了找魏薇问个问题吗?你妹妹的死因,在宫中并不是什么隐秘,很容易就打听到了。她的确是因为害死了赵安悯获罪,被皇后娘娘赏了白绫死掉的。”
“你难道不信我?”赵玲珑抬了抬眼。
“我当然信郡主。”李文博抓了赵玲珑的一只手放在手心揉捏着,缓缓地问道:“只是,妹妹她同赵安悯从无任何仇怨,她无事发疯害赵安悯的命做什么?而我又听说,在那事情发生之前,魏薇县主恰巧在宫中,找过妹妹谈话……”
“你的意思,是你妹妹受了魏薇的指使?”赵玲珑目露疑惑,颦眉道:“魏薇为何要害赵安悯?若说无怨仇,魏薇和赵安悯更无怨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