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苏家!”武兴候夫人指着院外道:“苏家既看不上我们广度,直言拒绝了就是!难道我们广度除了她便要打一辈子光棍了!他苏家直说了,我难道还会上赶着去纠缠他们!”
“非得像这般捅我一刀子!”武兴候夫人盛怒之下拍案而起,闭了闭眼睛,而后直视武兴候道:“侯爷,请恕我无法平静地接受此事!”
言罢,她大步地离开房间,往外走去。Du00.coM
武兴候在她身后扬声问道:“你要去哪!”
“我去同母亲说说!”武兴候夫人道:“若是这家不容我们一房,便分家就是!我们净身出户,也不要公中一两银子就是!也不是活不下去!谁也碍不着谁!像今日这样是个什么意思!”
“你——”武兴候站起身迈脚要走,却又缓缓坐了回去,双手叩击桌面,低头沉思起来。
武兴候夫人闯进来时,红月大长公主正在对着武兴候老侯爷的牌位泛泪。她早上醒来之后,便躺不下去,想起女儿的不听话,便又想起了老侯爷,于是起身到了这间禅房,同他诉起了苦。
从前,老侯爷在的时候,她并不知道他有多重要。如今他不在了,她纵然贵为大长公主,却……
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之处,只能同那个人去说。旁人是怎么也代替不到的。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情思之中,武兴候夫人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她脚边,吓的红月大长公主手臂一抖,差点儿将条几上供奉的老侯爷的牌位扫落在地。
“你做什么!”红月大长公主怒不可遏。
武兴候夫人眼中泛泪,道:“父亲大人在天之灵。请给一定我们三房做主哇!都是您的血脉,我们三爷真刀真枪拼下的爵位来,站得住立的稳,为何还要遭人作践!父亲大人!三爷是庶子,您为何不像其他人家的长辈,早早将庶子分出去算了!没得磋磨到今日,被人啪啪地打肿了脸也没处诉苦去!父亲啊!”
武兴候夫人是要脸面的人。
她并不如泼妇一般失态嚎哭。但只是那般悲伤地跪坐在那里低声哀切又愤怒不已的控诉,一声声一字字,却如同利箭一般,直扎向人的心窝处。
红月大长公主只觉得自己的心窝子疼的厉害,几乎要站立不稳。
什么“庶子!”
她口口声声“庶子”,是什么意思!她这个做嫡母的,什么时候有半分对不起老三这个“庶子”的地方!
哪家的庶子被教养成了侯爷!就算那够聪明的,也要看嫡母让不让他聪明!有能耐的,也得看嫡母准不准他将能耐使出来!
她这些年的养育恩。怎么反而只落得“磋磨”二字!
红月大长公主气极反笑,颤颤巍巍地将老侯爷的牌位抱在怀中,一手指着武兴候夫人道:“是,在老侯爷面前,你给本宫说清楚了!我哪里有对不住你三房的一丁点儿地方!”
武兴候夫人也不怯,当即就道:“反正我们三房的脸面已经被丢在泥里踩的看不出颜色了。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母亲,我问您,我是不是三番两次地告诉过您。苏家苏宁柔是我相中的媳妇儿!我只相中了她,而不是什么三个四个的从中选一个!是不是!”
红月大长公主点点头,恼恨地道:“你就为了这个跟我在你父亲牌位面前闹?老三呢?他怎么不来!”竟然连问也不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武兴候夫人一听也急了,抢白道:“母亲!儿媳不知道你是否清楚,就在今儿上午,我那好二嫂做了主,为您嫡亲的孙子向那苏家苏宁柔下聘了!敢问母亲,二嫂她这般行事,难道不是在打三房的脸!”
“你说的可是真的?”红月大长公主皱眉问道。
“在父亲大人面前,儿媳绝不敢撒谎浑说!”武兴候夫人道。
“只是这件事?”红月大长公主微带不悦地道。
果然如杨广南所言。红月大长公主并未将这样的事情当做什么大事。外人只是猜测杨府和苏府在议亲,但到底是哪一位公子,他们才不清楚。如今尘埃落定。杨府又不曾丢了脸面,能算是多大的事!
倒是苏家,见异思迁,有点儿上不得台面的……
武兴候夫人听红月大长公主这般轻描淡写地一问,不禁愣住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心中着实十分气愤,但也没有愤怒到跑到老侯爷的牌位前愤怒地胡言乱语顶撞哭诉的地步。
但二房她二嫂和杨广南的这番行为,绝对是打三房她和杨广度的脸面没错。
所以,她想过自己前来哭闹的结果很可能就是换来红月大长公主将兴国公夫人责骂一通了事……但怎么也没有想道,红月大长公主会如此地轻描淡写,那语气仿佛还在怪她小题大做似的。
一下子,武兴候夫人心中那本不过如小火苗一般的怒火,如同被泼了黑油一般,腾的一下窜起来老高,燃成了熊熊大火!
果然又听红月大长公主又数落道:“老三媳妇,你一向都是通透的人,怎么今日这般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