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庆帝和皇后娘娘杨锦心高坐殿堂之上。流云跪在下面,正低声讲述自己在宋府的见闻,平静的声音后还能够听出微微的颤抖,显然她的心中并不如表面上平静,甚至带了点儿恐惧。
“……箱子内是装了一个女人,显然四肢被打断了,才能将她装进箱子中去的。那女人看起来并未死亡太久,脸色青白眼睛瞪的很大,脖子青了一圈……她身上的衣服也只是胡乱地裹了一下,下身……”流云顿了顿,握住拳头,道:“下身一片狼藉。”
“葛大人看后说,那个女人应该是今日清晨被掐死的。死之前,受过男人的反复侮辱……”流云声音微颤,轻声道:“经过众人辨认,那就是任姑姑。”
“什么人如此大胆,敢侮辱杀死一位皇室公主身边的侍女!这分明就是大胆挑衅!”皇后娘娘低斥之后,便关切地问道:“郡主现在如何了?查出来是谁送的箱子没有?”
“郡主受了惊吓,又十分伤心,吃了葛大人开过的药已经睡下了。奴婢斗胆吩咐,让葛大人在宋府坚守一晚。”流云见皇后微微颔首,才继续说道:“至于那歹人,守门的人只看见箱子是从一个普通马车上面被送下来的。那马车行的快,守卫稍一耽搁,再去找时,就认不出来了。”
“也就是说,宗室拨给郡主那么多人手,好吃好喝地养着,到用的时候却没中半点用?”皇后语气有些不悦,转而看向皇上,低声道:“皇上……”
不得不说,这样的肆无忌惮的行为及其恶劣,简直就是赤裸裸地同皇室叫嚣!若不是当时箱子是被及时抬进了内院,消息暂时尚没有多少人知道,此时已经不知道会掀起多少波澜!
应庆帝自从郊外回来后的好脸色终于没有了。他此时黑着脸,问道:“任姑姑为何会孤身前去白云庵?又是怎么扯上柳家老夫人的?”
“回皇上,奴婢向郡主内总管询问过整个问题,但内总管所知不详,只说是郡主有话要带给柳老夫人,具体内容,怕只有郡主和任姑姑知晓。”流云回道。
如今安悯郡主精神剧烈受创,任姑姑身死,其中内情一时便不为人知了。
“牛一。”
应庆帝平平常常的一声轻唤,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在他面前。正是皇室暗卫。
“让人悄悄地查。”应庆帝吩咐道:“朕给你三天时间。”
“是。”暗卫一抱拳,很快又消失在几人的视线中。
……
杨府再一次人生鼎沸地热闹起来。
火红的金黄的碗口大小的ju花摆满了杨府的各个道路两侧,大红描金的灯笼悬挂得处处都是。下人们一身簇新,脸上带着礼貌却骄傲的笑容,精神焕发地喜迎各方宾客。
戏台子也已经搭了起来,正咿咿呀呀地唱的热闹。
杨广北带着几个杨府小辈站在大门口。
他今日一身伯爵大朝服,上面用今上特许的明黄色线勾勒出庄重吉祥的的花纹,发冠上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迎着光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往门口一站,便有了一种迥异于以往的气势,咄咄逼人,硬是将杨府两位世子的风采给压了下去。
杨广北的如此明显的转变,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只见他眼神明亮富有色彩,身姿挺拔,整个人从内而外散发出别样的光芒,越发衬的他风神俊朗,容貌气度竟然再不输任何人!
“同安伯亲自相迎,愧不敢当啊!”来人无不怔愣一下,才热情寒暄道。
而赵世衍和康永同结伴而来,看到如此杨广北,却是哈哈大笑,一人一边重重地拍在杨广北肩膀上,道:“好妹夫!岳母大人果然眼力非凡!”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杨广北露出一些笑容,道:“两位兄长,里面请。”又对林慧佳好林敏佳道:“宜儿正在里面等着两位姐姐呢。”
“放心,宜儿那里有我们。”林慧佳嘴角流笑。看到今日迥然不同了的杨广北,心中十分满意——如此男儿,才能配的上她们的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