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对面走来在他身边微顿直至背影投入书房中的一幕,一遍又一遍,她身后的背景,从青天白日的清朗,渐渐染成了一片猩红!
红的就像战场上一片片血海!
李文博突然一抽马股,胯下骏马当即飞驰而来。
很快回到李宅,他跳下马,将手中缰绳抛给小厮,大踏步进入了内院大门,径直回到自己的院子中。看见梨花颤巍巍地过来斟茶,他一把将她拉起来,几步摔在了黑漆大床上,压了上去。
“大爷,求您怜惜……奴婢后面结疤不能成,求爷您走前门吧?”梨花不敢反抗,但后面伤痕累累,是再受不得摧残了。虽然知道这恳求同样会是另一番摧残,此时却也顾不得了。
李文博冷哼一声。扳过梨花看了一眼,但见那里暗红色疤痕重重给什么都挡住了,便恼怒地在上面用力扇了一巴掌,低吼道:“滚!换个人来!”
梨花连忙收拾了一下衣衫,连滚带爬地下床跑出去,回到了下人房,见到与她同住的另一个丫鬟杏花,心中才有些不忍,却对上杏花那羡慕嫉妒的眼神,开口道:“快过去吧。爷等你侍候呢。”
杏花生的圆润小巧。看起来有几分稚气未脱。闻言眼中大喜,目光扫了扫梨花凌乱的衣衫,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
梨花不忍看她的喜色,点了点头。别过脸,道:“快去吧,小心些。”
“哎。”
梨花见杏花欢欢喜喜地去了,便躺在了床上瞪大眼睛看着屋顶。不多时,她便听见杏花凄厉的叫喊声,眼泪落了下来,拉起被子蒙了头脸,遮了耳朵。
炮竹声声之中,应庆元年结束了。新的一年,开始了。
正月初四,杨广北领着兴国公世子杨广南、以及武兴候的嫡女杨锦心,前来林府回礼拜年。昨日,林家康已经到杨府略坐了坐。
杨广南代表着兴国公一房。杨锦心代表着武兴候一房,给足了林府和林宜佳的面子。杨广南自有他人招待,杨锦心便由林宜佳陪着,略逛了逛冬日的园林,便到了风荷坞小坐。
“宜姐姐这里收拾的真是雅致。”杨锦心进门之后略一打量,微笑赞道。
林宜佳略摇摇头,示意蓝心上了热茶,微笑道:“只不过是舒适些罢了,谈不上雅致。”她的房间布置,以简洁舒适为主,既不是富丽堂皇,也谈不上精巧雅致。
“也是,自己坐卧起居之处,当然是怎么舒适怎么来了。”杨锦心捧了捧茶暖着手,目光落在水晶宽口花瓶中的几只月白的百合上,抿起唇,笑意盈盈地打趣林宜佳,道:“难怪我最近到花房总见不到什么好的百合,原来都是被大哥给拿这儿了啊……宜姐姐,你可要劝着大哥少拿一些,家中二伯母也是日日离不得百合香的,前一阵子在祖母那里,还听到二伯母身边的丫鬟抱怨了几句呢。”
杨锦心眼睛生的极好,眼中大而狭长,眼波流转之间,就有说不出的情谊流出来,又有一把惹人怜爱的好嗓子,说话时候偏偏又大方爽利,合在一起,就让她整个人身上有了一种极其特别的韵味,让人过目难忘。
就像此时,她笑意盈盈地说出来的话儿,竟然让林宜佳分不清她是意有所指呢,还是就是亲切的玩笑之语。
林宜佳微怔一下,便道:“那倒是我的不是了。说起来,也是你大哥……他有一次遇见我在山上采了一束野百合,大约就以为我是很爱这种花儿了,却不知道我是采来送给母亲的……”
林宜佳说起杨广北的时候,面颊微红,神态却十分大方,微微笑道:“锦心妹妹,回头你帮我带句话,说我其实喜欢的是水仙花儿……”说到此处,她看着杨锦心眨了眨眼,问道:“你家没有谁是离不得水仙花儿的吧?”
杨锦心噗嗤一下笑出来,却故作调皮地道:“怎么没有?我就很喜欢水仙花儿啊?宜姐姐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居然是同好?”林宜佳也笑起来,道:“此时水仙花儿易得,锦心妹妹喜欢,让人从外面采买些就是了。”顿了顿,她又道:“莫非,锦心妹妹其实也想有人巴巴地每天送上两盆?”
杨广北送花给林宜佳,那是因为爱慕,且两人已经有了名分,是一片绵绵情意;若是杨锦心也想要人送花,那岂不是说她也有了迤逦的少女情思?唔,想嫁人了么?
杨锦心唰了一下涨红了脸,当即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正待不知作何表示,便又听见林宜佳道:“锦心妹妹莫生气,我说的是玩笑话儿。”
“我大姐同皇后娘娘也算是手帕交,我今日一见锦心妹妹就觉得亲近,说话放肆了些,锦心妹妹莫要恼了我才好。”林宜佳歉意地道。
杨锦心脸色红红,却道:“不会不会,宜姐姐不要多想,我才没有恼呢。”
林宜佳闻言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这个时候,蓝田送了才出锅的点心上来,正是林家独有的南瓜点心,道:“锦心妹妹尝一尝这南瓜红豆饼,不是多好的东西,只是外面没有的。”
杨锦心闻言便品了起来,一尝味道果然是从未尝过的,便问了许多问题。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