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河,激流湍急,水浪汹涌,水雾茫茫,一眼望不见尽头。水天相接处,竹筏渔船中飘来悠扬渔歌。
这条滔滔大河,即使称为大江也毫无不为过,难怪幽州叛军将主意打到它头上。掘开堤坝,以清水河的蓄水量,滔滔洪涛能轻易而举将小蒙城淹成大王八池,届时毫无防备的太原军全都得喂王八。
“监军大人,澞为先前的误会,代表太原军向您致歉!”
烟波浩渺清水河畔,一行人静静站着凝望远方,河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银袍银甲的少将军李澞玉树临风,眼若星辰,剑眉入鬓,还是英俊的那么过分。此时,李澞少将军一向酷酷帅气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和煦的笑意。
脑中不禁浮现出昨天在议事大堂的情形,马天师慷慨激昂,主动请缨留守小蒙城唱空城计。那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万丈豪情,让众将心服不已,真英雄,真豪杰!
黑达子那夯货激动的当场跳起来,要和马天师斩鸡头烧黄纸,结为异姓兄弟。问他为何?这货粗着嗓门嚷嚷道,监军大人,你死了,俺能替你当孝子,赡养一家老小啊!
去你妈的!你才死呢!老高一脚把他踹飞!
豪气干云的霸气计策已定,太原军雷厉风行,小蒙城内城外百姓全部疏散,这里马上将成为最惨烈的战场前线,血与肉的绞杀场,为了身家性命着想,老百姓们倒也配合,拖家带口,牲口牛车逶迤一路向并州府逃难。
也有些故土难离的老人死活不肯走,起初将士们怕惹得道士出身的监军大人不快,还摆出一幅军民一家亲的模样,好声好气相劝,老人们活了一辈子,脑子早已执拗的转不过弯来,好说歹说也不愿意走,撒泼打滚扬言要一头撞死在祖坟上,以身殉国。
马天师这知道这些事后,冷笑两声,什么也没说,操起张天一的元金砖,一板砖夯在老人脑袋上,满地撒泼打滚戛然而止,软软的瘫在地上。马云手一捞,将晕过去的老人提到早准备好的牛车上。他力道控制的极好,一砖将老人拍昏过去,却没伤到老人分毫。
马云一脸微不足道的拍了拍手,周围鸦雀无声,眼珠子掉一地,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个个像被记住脖子的鸭子,喉咙里发出嗬嗬怪声,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不仅是普通兵士震傻了,连虎痴许诸、陷阵高顺等一众将领也惊呆了。不是说道士都很儒雅良善的吗,瞧着马天师拿着板砖的勃勃英姿,众人猛然涌出面对幽州叛军的即视感,这、这又是闹哪样?
”无量天尊!”马天师不着一丝烟火气的淡淡一笑,“上天有好生之德,蝼蚁尚且偷生,老人家怎可随意放弃生命的美好?诸位不要这样看着贫道,贫道是在救他。”
马云这番率真作为,顿时让太原军好感直线飙升。
这些老人不识好赖,撒泼耍横,蛮横无理,大伙儿早已不甚其烦,有监军大人做主,怕个球啊!
如狼似虎的太原军兵士一拥而上,撒泼的老人们这回倒识趣了,前车之鉴活生生摆在那里,不走?不走就挨板砖,瞧一脸狞笑的太原军士,他们应该很乐意帮忙拍砖。
都不用招呼,原本撒泼的老人们一个个嗖嗖的窜上牛车,仿佛被狗撵了一般,动作之利索,身为高手高手高高手的高守都不禁咂舌。
这么一来,整个小蒙城疏散的速度立刻提高了一倍,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筹备进行中,其他书友正在看:。
李陵老狐狸抱着小寡妇甄洛,整天躲在城主府深处,也不见露面,估计正数着银票乐呢。
少将军李澞去找过李陵一次,回来的脸色极其不好,不时爆出如锋锐刀子般的冷芒。不过他带回来的消息倒是好消息,三千万两银子要回来一大半。
即将到来的连番恶战,已经小蒙城百姓疏散迁移安顿,哪样不要海量的银子?有了这笔钱,总算可解燃眉之急。
马天师倒真大方,五万太原军将士,一个不落,每人先发一百两银子安家费。接下来搏命厮杀中,万一不小心精忠报国了,那么恭喜,另外还有三千两银子抚恤。太原军众将士一个个激动的嗷嗷叫,打了一辈子仗还从未享受过这么好的待遇,浑身热血沸腾,有使不完的劲儿涌上,恨不得现在就找幽州叛军狠狠杀上一场。
一向爱兵如子的李澞少将军也被马天师这近乎败家的阔绰手段惊呆了,实在忍不住小声劝马云,打仗可不比儿戏,将士阵亡数量惊人,只怕到时拿不出这么多抚恤银子。
马天师大义凛然的一拍胸口,说的豪情万丈,意气干云,“诸位放心,这笔抚恤银子,贫道拿得出得拿,拿不出也得拿,断不能寒了爱国将士的心……”
其实马天师有屁个银子,死一个赔三千两,死一万三千万两,死两万就是六千万两,一场大战,杀得死山血海血流漂杵,死一、两万人很正常,马天师哪有那么多银子赔!
从黑山老妖那里折腾来的五千万两,昨天为了收买人心,一下就送出去三千万两,现在马云手头撑死了不到两千万两银子,还有一大帮子道兵跟着他人吃马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