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尸山血海,每一息都有无数的瘟兵甲士丧身,可是他们却还是源源不断的涌上,悍不畏死,永不疲倦,杀不胜杀……这一系列彪悍的词语,在他们身上用得淋漓尽致。
这场厮杀足足持续了两个多时辰,杀声震天,剑气割裂无数嘶吼声,道术光华此起彼伏,鏖战得无比激烈。
独孤宇文一人一剑,人似龙,剑气如霜,翻腾游走,席卷猎猎而过,所过之处尸山血海一片,无人能缨其锋。
可饶是如此,天师军的情形还是非常不妙。
天师军中,所有能站着修士。全部投入了战事,伤兵大营中只剩下三万修士。他们这些人是实在病得重了,全身绑得严严实实。就怕脓疱破裂感染全身。再加上病危体弱,连续的发着高烧,很多人已经躺在地上不能动弹,惊厥抽搐说着莫以名状的昏话。
战事如火如荼,双方都是彻底杀红了眼。
瘟兵甲士自不必说,他们本来就是野兽一般,旁的不顾。只有残暴厮杀的本性。
天师军却也是如此,眼看一个个道友或是累昏在厮杀场上,或是不小心蹭刮到了。脓疱爆裂,浑身不成个人形。都是生死相交的袍泽兄弟,他们心情激荡,周身真元鼓荡如潮。下手越发狠厉。直欲将城下的瘟兵甲士杀得干干净净。
可天师军终究是有血有肉的人,愤怒邪火燃烧的越发炽烈,这股子狠劲儿泄得也就越快,不多时就纷纷有些支撑不住了,催动的飞剑施展的也不是那么圆转如意了,道术发动的越发缓慢……
处处告急,很有两三处,瘟兵甲士的搭起来的人墙已经堆到了三丈高。眼瞧着就就要爬上寨墙上来。
瘟兵甲士一个个都像是活畜生,厮杀疯狂。若让他们冲上前那还了得?
无论是这墙头上的累趴下的修士,还是营寨中躺着的三万病重袍泽,统统都要被撕成渣渣。
将官们一个个扯着嗓子拼命嘶吼,“南面寨墙告急,快快快,快遣预备队上来,不然真顶不住了。”
预备队?!
营寨外的吕岳道人闻言只是得意的笑,仗打到现在,天师军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一个人恨不能掰成两个用,现在就算去卖菊花也找不到预备队了。
双方激烈的厮杀了两个时辰,瘟兵甲士死伤不可谓不惨重,又足足填进去五万多人命,现在能动弹打仗只剩下堪堪四万。
反观天师军,只有一些累昏在墙头的修士,其他一个正规战斗伤亡都没有。
没办法,瘟兵甲士虽然悍不畏死,可神智底下,除了身前一点战斗厮杀本能,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搭弓射箭实在太强人所难了。
于是乎,瘟兵甲士攻城,他们只能巴巴当活靶子挨打,虽然身上有厚重精良的甲胄遮护,本身又是属于死而不僵的小强命,却也架不住天师军火力凶猛,剑气道术狂轰滥炸之下,小强也给你轰得粉碎,不死也得死了。
不过,这场战事账本却不是这么算的。
瘟兵甲士在吕岳道人眼里就是一次性消耗品,就是为了消耗天师军的战斗力的存在,死多死少他吕某人真心不在乎。
一场激烈的消耗战后,天师军又都是带病之体,一身真元早就消耗得七七八八,一个个身子发颤,大汗淋漓,虚脱的实在厉害,再要打却是打不下了。
而这个时候,瘟兵甲士还有四万,只要冲破了寨墙,以瘟兵甲士悍不畏死的疯狗模样,屠了强弩之末的天师军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大事将成,吕岳道人心情巨好,手中的旗幡挥动的更加殷勤,只盼能早日拿下这元会杀劫第一功。
眼前寨墙足足依附着万余瘟兵甲士,相互践踏踩着,以叠金字塔之势,愣是搭起一道人墙,直逼三丈寨墙。
万余甲士,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挤人,人踩人,如飞蛾扑附,就这样紧密的压在寨墙上。
厮杀声鼎沸,剑光不断闪动,远远望去,仿佛一群蚂蚁攀附在墙头,前赴后继蠕动攀附而上。
最内里的甲士只怕早就被压成了一团肉酱,瘟兵甲士们却都是不管不顾,他们只要厮杀,血腥是最好的催化剂,刺激得一个个发疯发狂,如疯狗般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直直冲向寨墙城头。
守不住了,实在受不住了!
守在此处的天师军一个个只感觉身心俱疲,手臂沉重如山岳,往常轻易的施展的飞剑诀,道术神通此刻凝滞无比,憋了半天才能催动半分。
鏖战了两个时辰,谁不是灯枯油尽?
放在往常,这点程度,堂堂天师军自然不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他们自家情况自家知,天花痘症发作,本就是一个个病得眼睛直发黑。双腿直打颤,能坚持鏖战到现在,已经算是意志战胜物质。唯心主义取得前所未有的胜利了。
天师大恩,来世再报。
寨墙上的天师军一个个闭目待死,结束了,就让这一切落入帷幕吧!
先头第一排瘟兵甲士率先突入寨墙上头,他们一个个兴奋得嘶吼,四肢并用,如疯狗般在墙头奔走。嗜血残暴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