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闭住五识,口眼耳鼻嘴变成铁板一块,半点瘟雾也吸不进来。
瘟雾在外,终究只能伤肉身,会造成无尽苦痛,却也不能真正伤及一个修士的性命。
五识尽闭,小队长不听,不看,不闻,不说,按着脑中的方向,一心直往外冲。
说来繁复,却是发生在短短一瞬,前后不过三息工夫。
可是等到小队长冲出瘟雾,整支探哨小队却只剩下不到三人,其余七位皆是永远葬身在瘟雾中。
瘟雾霸道无比,依附在小队长等修士的筋骨皮膜上,无时不刻不在折磨他们,虽然一时半会死不了,但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周身皮肉一点一点烂掉坏死,化为腥臭恶心的脓水淅沥沥的滴落,剧烈的疼痛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犹如惊涛骇浪一波波冲击着修士们清醒的理智。
饶是小队长这般坚毅的精锐之士,也是痛得满地翻滚哀嚎。凄厉的惨叫声不绝,萦绕盘旋在天师军上空,整支大军笼罩在彷徨惊惧中。
天师军当然不会眼睁睁瞧着自己兄弟受苦受难。这段时间里,天师军修士各路高手。甚至独孤宇文都亲自出手,瘟雾毒性却像跗骨之蛆,怎么也根治不了,众人只能稍作缓解抱住小队长他们三人一条性命,承受得痛苦却是丝毫不减。
可恶,可恶,可恶!
独孤宇文天纵剑才。一人一剑可在千军万马中纵横驰骋,正面冲杀便是天皇老子来了他也不皱一下眉头,可是现在……
瘟癀大阵诡诈邪恶,根本是正面一剑能击破的。
可是。法阵神通玄之又玄,破解需得找出阵基,以巧法破之,光凭蛮力在其中闯荡,唯死而已!
以巧破之。说起来简单,可哪有那么容易,独孤宇文只擅剑法,对于法阵神通却是一窍不通。别说是破了瘟癀大阵,便是解决三名天师军身上的瘟毒他也是束手无策。
沉默。压抑的沉默在帅帐中升腾满意,沉甸甸的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一名修士将领终于按捺不住,走上前施礼劝谏道:“宇文二公子,此间贼人势大,依贫道看,不如派来回京师,请天师来此间亲自坐镇吧!”
此言一出,帅帐气氛顿时活络,很多修士将领满脸赞同神色,天师神通本事通天彻地,区区瘟癀阵自然不在话下,弹指一挥间,便能轻易破了它。
可是更是的修士将领却是满脸难看,他们大多是名门大派长老掌门之流,不比先前那些深山大泽苦修之士,半点人情世故不懂。
马天师亲来,击破瘟癀阵自然不成问题,可是这让独孤宇文的脸,十万护国天师军的面子往哪里搁?
哦,打不过就喊“家长”,太过儿戏了吧!
两派人马意见分歧,争执得越来越烈,一派说另外一派不顾大局,另外一派反唇相讥说对方好大喜功,顿时吵得不可开交。
看着众修士将领争吵激烈,独孤宇文一颗心思反而沉静下来,只是淡淡的望着他们,也不劝架,也不帮忙,就这么无所谓的看着。
众修士将领越吵越不对劲,最后不约而同的望向独孤宇文,都望着二公子做主。
独孤宇文眉锋如剑,微微一挑,英俊削薄的嘴唇化开一丝淡淡的笑意,“行军打仗,数十万虎贲跟随,这万千气象鼓动下,我却险些忘记了自己是谁。”
众修士将领面面相觑,心头无比疑惑,完全不明白独孤宇文这神神叨叨的究竟卖得什么关子。
独孤宇文也不管旁人诧异的目光,只是自顾自说道:“我乃是蜀山一剑修,从头至尾都是一个剑修!”
“师尊派我下山,却是让我维护本心,以剑修之杀,止住白虎杀势,以杀对杀罢了!”
“我却是混账,在这里真正行起主帅之事……蝇营狗苟,尔虞我诈我不在行,师尊也无需我做这等事,此间变数他老人家早有安排。”
“走走走,且去先救了天师军中那受伤的三位好汉子!”独孤宇文大笑出门,当先向帐外走去。
众修士将领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神中可看到无尽的疑惑和不解,二公子一番话,大家听得云里雾里,怎么也把握不住其中的真意。
二公子莫非真的被说动,要回帝都请动天师亲自过来坐镇!
想想这也不对,二公子言语间是要拯救中了瘟毒的三人,天师纵有通天之能,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众人左右想不明白,干脆不再多想,跟在独孤宇文身后,鱼贯走出帅帐。
走出帅帐,众人只望见独孤宇打开手中的一个锦囊,锦囊做工十分考究,金丝银线绣得偌大“天师”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透着一股难以掩盖的风骚装逼气息。
独孤宇文却是恭敬的打开锦囊,抽出其中的纸条郑重阅读。
看完之后,纸条无风自燃,很快化为灰烬消散在风中,独孤宇文却是微微轻笑,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师尊不愧为师尊,种种变数应对早已做好万全应对之策。瘟癀阵必破。
独孤宇文对着华夏都城方向垂手一拜,“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