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解释道:“是这样,新军还好说,但在我们来之前,巡防营已经欠了一个多月的饷,绿营更是欠了三个月,革命军自组建起就没发过饷。这次闹饷的就是一些巡防营和绿营的人,还有一些革命军跟着起哄。”
赵文龙沉默了片刻道:“我记得成都府库内还有八百万税银,军政府成立后,应该得到了,难道没发饷?”他这话绝对是故意的。
税银被瓜分,他上辈子就知道了,大头被哥老会大佬们拿了,剩下的朱庆澜和立宪派分了,也就是说在座这些大佬,全都有份。
果然,这话一出,众人脸色都有些尴尬,好在赵文龙也没深究,“这样吧,你统计下一共欠了多少,连同这个月在内要发多少,到时给我个数。”
张勇点点头,又道:“是按他们原来的军饷,还是按我军现在的军饷来发?”
清末民国之初,士兵的军饷都非常低,一般就是一块银元,骑兵,炮兵稍好能得两到三块,亲信的警卫人员稍好,也很少超过五块。且除了警卫人员外,还经常欠饷,除了每月给些粮食外,连被服,用品,武器都是几年难得补充一次。甚至一些部队干脆用烟土代替饷钱。
赵文龙之前虽然抄家发了财,但缺少后续来源,所以饷钱也没给多高,不过一月三块。但就这样已经是很幸福了,所谓不比不知道,看管降军的士兵得知他们的情况,都极有成就感。
降军得知后,则是各种羡慕嫉妒恨,这才有了眼红闹饷的事。
“就按我军现在饷钱来发,统计好后,到时我亲自去发放。”赵文龙也没犹豫,这是个拉拢人心的好机会,不就闹饷么,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事。
派方同灭了那些‘冤民’,又趁兵变抄了不少有钱人,官员和哥老会大佬,不但拿回了大部份税银,还得了大量收获。现在存款已有三千多万,成都确实不是小县城能比的,他这才能大方的给教育部和民政各部门扔钱,其他书友正在看:。
而让他更有底气的是,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到了明年又可以收税了,有了后续来源,他也不怎么怕花钱,钱就是要会花,才能赚得更多。
“另外还有一事。”张勇小心的看了他一眼,道:“赵尔丰在藏区的边防军,也派人来催饷催援了,怎么办?”
听到赵尔丰之名,罗纶几人脸色一变,显然想起了被骗到总督府囚禁的事。但他们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插话。
“给!一定要给!”赵文龙果断道,“边军虽然不是我们的人,可他们保家卫国,平定叛乱,力保国土不失就是大功。我赵文龙虽然自私,可也绝不会让边关的英雄将士寒心。一会你就派人到赵尔丰那问问,一共有多少人,还缺什么物资,统计好后按我们的饷钱送一份过去,另外,武器弹药,粮食被服等物也都送一批过去。”
“啊?真,真要给啊?”张勇有些错愕,不但是他,就是立宪派众人也有些难以置信,要知道边军可实在是赵尔丰的嫡系,将领多为满军八旗子弟,且严格说来,两人还是敌对关系,更别提还有杀父之仇。
赵文龙冷哼一声道:“我虽然年少冲动,可国仇家恨还是分得清楚的,家恨再大也大不过国仇。我管不到的地方也就罢了,否则决不会袖手旁观,别说给钱,就是出兵也绝不含糊。”
张勇只得应下来。
罗纶等人相视苦笑,‘年少冲动’年少是有了,可除了性格强势些外,他们就没见过这么冷静果断的年轻人,哪有半点冲动。不过他们对赵文龙又有了新的认识,心胸宽广,更是个爱国人士,甚至在这点上稍微有些偏激,但也不是什么坏事。
想了想,赵文龙又道:“另外,你派人去时顺便给赵尔丰带句话,四川不需要两个都督,让他去戍边吧,军饷后勤补给老子都包了。”
“啊?”张勇更是吃惊,罗纶几人也没想到赵文龙会放赵尔丰离开,本以为最少也会软禁到死。
赵文龙不等张勇答话,打断道:“行了,就这么决定了,无论怎么说,边关不容有失,西藏不容有失,在此前提下,一切都能妥协。”
“好吧,反正是你的事,你说怎么样就怎样吧?”张勇无奈道。
赵文龙虽然名义上和赵尔丰有杀父之仇,可那是前身,对现在的他来说,并没多大感觉。而且他觉得赵尔丰算得上民族英雄,不该这样屈死。流放到边疆寒苦之地,让他可以发挥更大作用,也可以为自己后世正名,对赵文龙的前身,也算勉强有个交待,算是最好的选择。
随后他又问起军官编成的教导队情况,赵文龙现在就是缺军官,士兵倒是好收编,可带兵的将领就麻烦多了。手下根本就没几个带兵之人,就是张大山,罗全,张勇三人,也不算合格的军官,可实在没人可用,且也必须有嫡系军官,才能掌握四川。
“那些家伙啊,挺不安份的,一些人老是聚在一起骂我们是军阀,宣扬一些不好的言论。听混在里面的探子回报,还有一些人想搞串连,谋划什么行动。”说起这些军官,张勇立刻不满道。
赵文龙也没想到这些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