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也真是的,既然知道他说的是‘报’不是‘抱’,也不和我说,害得我丢脸不说,你还要赔钱。”在他们先前的那间包间里,费思哲正对着白落梦发着牢骚。
“咯咯,我如果和你说了,又怎么能看见那么精彩的场面呢。还别说,刚才你一怒冲冠为红颜的样子还蛮有男人味的!”费心嘴角翘了翘,忍不住笑了。
听姑姑提到红颜,费思哲沉默了,信步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江面陷入沉思。
“臭小子,怎么一提到子衿就哑巴了,和姑姑说说说你和她的故事吧,有些事有些话不能老憋在心里,太难受。”费心在心里暗叹了口气,轻柔的说道。
“这渝海你好像比我更熟悉,还有你不知道的事,你问我干什么?”费思哲头也不回,淡淡地道。
费心一愣,差点没被气死,对着他的背影白了一眼嗔怪地道:“你以为姑姑是神仙啊,什么都知道。”
费思哲叹了口气,望着落地窗外宽阔的江面,随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双眸渐渐变得迷离,思绪也已虚无飘渺。
大一新学年开学的第二天,天淅淅沥沥的下着雨,费思哲拿着伞走在去学校的路上。
突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引起了他的注意,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妈妈怀中抱着一个用外衣紧紧包裹着的孩子,脸上写满焦急,正在左顾右盼。
因为没有伞,她的头发已经湿透了,雨水顺着她清秀的脸颊和略显凌乱的秀发往下滴,显然赶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路。
看到这个情景,费思哲心里下意识的涌起一股冲动,几乎没经过考虑,拿着伞就冲了过去。当他把伞递过去的时候,年轻妈妈的头顶已经有了一把雨伞。
费思哲一愣,抬起头就看见了一个女孩儿清纯的面庞,长发飘飘,清澈的双眸满是星光,散发着一种仿若古典女性的羞涩与娇媚。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如风中的百合花,费思哲觉得她就象个天使,好美好美。
见费思哲看她,女孩儿腼腆的一笑。就是这一笑,不禁让费思哲怦然心动。
曾经,对“一见钟情”这个词,费思哲以为那是文人骚客对爱情美好想象而设计的空中楼阁,是不切实际的,在现实的人生世界中永远也不会发生一见钟情的事。但在见到女孩儿的那一刻,他相信了,并且沉醉其中。
年轻的妈妈对着费思哲和女孩儿,不停的道谢,才堪堪把费思哲的思绪拉回来。
经过了解,他们才知道,她住在郊区,因为孩子发高烧,郊区的小医院她又不放心,是进城给孩子看病的,转了好几路车才到这里。等到下车了才发现,自己的钱包在公交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扒手摸去了,此刻她正彷徨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见年轻妈妈的神情虽然无比焦急,却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孩子,边和他们说话,还时不时的把包裹着的孩子的外衣紧紧,眼睛里水汪汪的。费思哲和女孩儿对视一眼,都默契的拿出钱夹,把他们一大部分的生活费都给了她。
一阵微风吹过,拿着钱夹的年轻妈妈,脸被雨水打湿了。
这样做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他啃了老长一段时间的馒头。但是费思哲从来都不曾后悔过,不光是因为他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事,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知道自己遇到了值得他用一生守候的人。
送走对他们千恩万谢的年轻妈妈,费思哲和女孩儿同撑一把伞往学校走去。
在路上,费思哲知道了她的名字,秦子衿。人如其名,充满了诗情画意。
费思哲还了解到,她和他一样也是大一的新生,巧合的是他们选择的竟然是同一个系,当时他不禁欣喜若狂。
在同一把雨伞下,子衿少女的体香一阵阵的飘入鼻子,费思哲只觉得如同吃了人参果一般,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不舒畅,当时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希望去学校的路永远没有尽头,就和她这样,在同一把雨伞下,在微风细雨中,一直走下去,直到永远……
仿佛冥冥中自有定数,费思哲和子衿居然幸运的分到了同一个班上。那一刻起,费思哲就对自己说:这是上天安排的缘分,不论如何我都要抓住她。
后来他们相知相恋,他们约定,大学一毕业,就出来找工作,等有了积蓄就结婚。在恋爱的季节里,清晨他们一起在寂静的校园跑步,傍晚漫步在林萌小道。
大学四年里,他们一起走过春的浪漫,夏的浓郁,秋的成熟,冬的凝重……
费思哲一直以为他会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因为子衿出色的才干和外貌,即便是和他确定恋爱关系,子衿也不乏追求者。他们之中也不乏富家公子,但是子衿从来没有动摇过。
可是这一切在大学毕业后,曾经的风花雪月都做了土,谈婚论嫁成了笑谈。
在恋爱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里都只有对方,从来都不过问彼此的家庭。又或者他和她都在刻意回避。
在大学毕业后,费思哲面试次次碰壁,一次偶然的机会,子衿知道了他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