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韩露那盛气凌人的质问和伤人心的嘲弄,就像一颗颗磨砺得锋利的利刃,将她原本内心还仅有的一丝内疚给戳得消失殆尽,她会觉得内疚是因为想着金露露的孩子是陆浅行的,她会内疚是因为觉得自己是间接造成金露露流产的元凶,然而此时她才知道,这一些都是她自找的,在她怜悯别人的时候,别人却在冷眼嘲笑甚至幸灾乐祸地说她那流产的孩子活该遭了报应,她的怜悯对别人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我带你走!”陆浅行看着脸色苍白的顾清颜,拥着她要往洗手间的门口走去,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趴在地上的韩露。
“陆大少,你对你旧情人的方式实在是不可恭维!”严西乔靠在厕所门板上,拿着手绢擦了擦自己的皮鞋尖。
背过身去的陆浅行冷笑一声,“这话要是换着说可能更好!”陆浅行侧过回脸去看着严西乔,“你的旧情人!”
“严家父子对待继母继妹的方式也确实让人不可恭维,严大少,地上的人可是你名义上的妹妹!”
严西乔脸上露出一丝错愕的表情,他严家才刚回国,还没有参加过g市的任何交际圈活动,而且严家的大本营不在g市,有关他严家的这些消息都是封口不传,但陆浅行是怎么知道的?他之所以会来这里还不是为了要带这个女人回严家,韩露这个女人一逃就是一年,要不是从她那怯弱的母亲手里得到线索,他也不可能会找到这里。
他也是在抓到韩露之后才知道这一年韩露是跟着陆浅行,早就想会会这个男人,没想到见面的方式却是如此奇特。
这个对她施/暴的男人是她的名义上的哥哥?见到了整个过程的顾清颜忍不住地心颤,在外面都是如此不顾及地拳打脚踢,那么在家里呢?她刚才看到她腿上和手臂上都有鞭伤,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的痕迹,他这是虐/待!
顾清颜掩下心里刚才因为韩露而激起的怒意,她很想一走了之,这个女人根本不值得她冒险施救,但在她转身时,她看着伏在地上的韩露,刚才姓严的那么打她,她都没有哭,但在她看到陆浅行进来的时候,她明显地看到她眼角缀着的泪花。
是啊,她是那么地爱着陆浅行!作为女人的顾清颜又如何看不出来?她可以对顾清颜放下狠话,但却无法对陆浅行舍下柔软,在面对他的时候,她的那颗心始终都是软的!
“浅行,带她走!别把她丢下!”顾清颜轻声说道,她无法说服自己可以若无其事地离开,也无法忍受一个近似变/态的虐/待狂做出这种疯狂的禽/兽行径。
陆浅行垂下眼帘,“清颜,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怨我?就是因为她?”陆浅行说着突然伸手抓住顾清颜的双肩,将她整个人都往背面转了过来,伸手指着地上的伏地颤抖的韩露,“你是怨她肚子的孩子是不是?我今天就明确告诉你,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伏在地上的韩露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她艰难地扬着脸,用那双已经肿的快看不清视线的眼睛看着居高临下用手指指着她的男人,眼角的泪水静静地滑落了下来。
她咽下口中的血,想爬起来,可是身子体力不支地再次跌倒。
严西乔嘲讽一笑“果然是婊/子养的,带着个野种还想冒充皇太子!”
“浅行,能不能别这么对我?”韩露突然控制不住地伏地大哭,“你可以不爱那个孩子,但请不要这样说他,他骨子里流着的是你的血,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
“是姓严还是姓陆,你心里比我更清楚,而且,那孩子不知道算是你严大少的弟弟呢还是你严大少的儿子?”
陆浅行的一席话说得严西乔一阵脸色铁青,而在哭泣的韩露突然震在了原地,她死死地盯着看着站在离自己不远的男人,这个让自己心死了却又怎么都忘不了放不下的男人,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像一记铁锤重重地敲打在她的心口。
“严大少,你也不嫌脏!”陆浅行看了地上的女子一眼,转脸时,看着用一脸陌生表情看着他的顾清颜。
顾清颜咬紧了唇,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她是让陆浅行带韩露走,却不想陆浅行却如此当众羞/辱她,而她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心狠的一幕,他的那些话比刚才严西乔的那些禽/兽行为更加地让她难以接受。
他怎么能忍心对着一个女人说出这么狠心的话来?
他是医生,在面对浑身是血的韩露时居然无动于衷,他说对待普通朋友也是一样,难道地上的女人还不如一个陌生的病人?
她记忆中的陆浅行到底在哪里去了?
顾清颜忍不住地心颤,更为趴在地上已经忘记了哭的韩露而感到不值,她发现自己是再也待不下去了,她挣开陆浅行的手,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一阵紧促的脚步声,她听到了陆浅行喊她的声音,但她却越走越快,最后是跑着跑出了自助餐厅,身后的陆浅行大步追了过来,伸手将她拉住,被她狠狠地甩开。
“陆浅行,如果你非要用这么极端的手段来摧残一个女人对你的爱意,如果你非要以践踏另外一个女人的方式来昭示